段福涛的两个哥哥入股金港集团不久,虽非大股东,但手中已握有近3000万的资金。一日,一辆皇冠轿车缓缓驶至百合饭店门口,早已等候在此的米老鼠立刻迎上前去,笑着拍了拍车门:“三哥!可算盼到您了!我大哥已经在楼上恭候多时,今天您真是给足了面子。”
“怎么呢?”段福涛问道。
米老鼠神秘一笑:“您带了四个贴身兄弟来,我一眼就看出他们不是一般人——那眼神里的凶光,身上的杀气,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我大哥特别想和您交个朋友。”
“行,这事我懂规矩。米子,你也费心了。钱我带来了,怕不够,特意带了30万。”段福涛边说边从车内取出一个皮箱。
“哎哟,三哥!”米老鼠立刻凑上前,语气中满是奉承,“要说大连的及时雨,那非您莫属!您简直就是活宋江啊!”
段老三笑了笑:“你这小子,就会说好听的。我啥性格你还不知道?就是架不住人捧。”
“我可不是捧,我是实话实说。”米老鼠拉着段老三往楼上走,“走走走,三哥,我大哥等您半天了,咱赶紧上去!”
米老鼠在道上虽不算纯粹的狠角色,但胜在会来事,人缘不错。

两人来到二楼的豪华包厢,老金坐在正中央,身后四个兄弟笔直地站成一排,个个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狠劲儿。老金刚满60岁,脸上没有多余的肉,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张豁开的嘴——不是刀砍的,而是当年打架被铁管子豁开的,现在还能看见缝合的针脚,显得一脸凶相,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儿,在道上绝对是能排上号的狠角色。
段老三刚进屋,手都有点发僵,但强装镇定地站在那儿。老金歪着脖扫了他一眼,慢悠悠地开口,声音里带着股子压人的劲儿:“唉呀,你好你好,兄弟。”
“您好,老金大哥。我……”段老三有些紧张。
“我知道,我知道,米子是我弟弟,我们关系特别好。他跟我说了你的事。来,坐下说。米子,让服务员走菜吧。把我存的酒拿过来。”老金热情地招呼道。
“好嘞,哥。”米老鼠应声而去。
酒菜一上来,老金问:“老弟,你今年有40了吗?”
“我39。”段老三回答。
“哦,那你不一定听过我。你家哥哥和你父母可能多少听过我的一些战绩。好汉不提当年勇。我现在岁数大了,但余威还在。有人不给我哥们面子,那是我绝对不允许的。这个王平河,我也打听了,我几个小老弟跟他有过交往。”老金说道。
“啊,是瓦房店的。”段老三补充道。
老金一摆手:“我知道。我的势力遍布整个辽宁,到哪还没有几个好哥们好朋友啊?我那几个老弟跟我说了,王平河就是一个SB。”
段福涛一听,有些尴尬:“大哥,你这话说的……”
米老鼠连忙打圆场:“我大哥还能说错呀?大哥,你继续。”

老金接着说道:“他是个啥呀?鸡毛都算不上。我都不愿意出手捏他,小BZ!你放心吧。不管怎么说,既然你是我弟弟米子的朋友,我就拿你当朋友。今天其他话不聊,该办事办事,该喝酒喝酒,我认下你这哥们了。来,干杯。”两人一碰杯,一饮而尽。
米老鼠小声提醒:“三哥,把钱摆上。”
“啊,对对对,我去拿。”段福涛去车里把皮箱拎了过来,放在了桌上。
皮箱一打开,老金的眼睛都直了,嘴上却说道:“兄弟,这是啥意思?这不见外了吗?”
“大哥,老弟我没怎么接触过社会,但是从小就喜欢跟社会上的哥们一起玩,我的骨子里有一股江湖气。大哥帮我,认我这个哥们,作为兄弟,做事也不能糊涂啊。大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跟办事没有关系。”段老三诚恳地说道。
“哎呀,老弟够用。”老金一回头,“收下吧。”一个小弟上来把皮箱拎了下去。
老金接着说道:“老弟,大哥这么给你办,你看行不行?”
“啊,大哥,怎么办?”段老三问道。
“是五天以后,我把中山的金丝饭店一楼包下,我办60岁的寿宴,到时候,我好多外地的朋友以及大连的朋友都会来。我打算把王平河也叫来。咱都不用打他啊,因为米老鼠跟我也说了,说你挺想交他的,那咱就先先礼后兵。我不吹牛逼,老弟,不要说一个小小的王平河,就算市阿sir公司经理到了,一看那场合都得发麻。米子,我说的错不错?”老金自信满满地说道。
米老鼠连忙附和:“大哥呀,你还能说错吗?三哥,大哥说的一点没错。”
段福涛也点头称是:“是是是,老金大哥的名声我都听了多少年了。”
“到时候你看我几句话一说,他服不服软。你看我这四个兄弟。”老金一回头,“涛子啊。”
“哎,大哥。”胡涛应声道。
老金一摆手:“老弟,我给你介绍下——这是胡涛,道上都叫他‘瞎涛’,你看他这眼睛,一只早看不见了,另一个也模模糊糊,当年替我挡枪伤的。”
段老三赶紧起身,冲胡涛拱了拱手:“涛哥,久仰!”

胡涛没多话,就咧了咧嘴。老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带着股子江湖义气:“当年我在广州闯社会,闯了大祸,是他拎着刀跟我一起扛的。那时候有人问他‘身上有几条命,敢跟老金混’,他就一句话——‘我大哥指哪,我就干哪’。就你说的王平河那事儿,真要动真格的,他手里头五条人命的底子,收拾个把人跟玩似的。”
段老三听得心里一震,再看胡涛时,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