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秋风萧瑟的傍晚，我站在金辉大酒店门口，看着手机里的同学会邀请函，心里五味杂陈。
二十年没见的老同学们，今晚都会来，包括她——苏晓云。
当年那个让我心碎的女人，如今据说嫁给了市建设局的王局长，过着人人羡慕的阔太太生活。
而我陈明远，刚刚升任省环保厅厅长的消息，还没有对外公布。
"算了，就当是了却一段心结吧。"
我自嘲地笑了笑，推开了酒店的大门。
01
包间里已经来了不少人，大家三三两两地聊着天。
我穿着普通的休闲装走进去，几个同学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聊他们的。
"明远来了啊，快坐快坐。"班长赵强招呼了一声，指了指角落的位置。
我点点头，默默坐下。
这些年我一直在体制内工作，很少参加这种聚会，大家对我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年那个穷小子身上。
"哎呀，苏晓云要来了！"门口有人喊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门口，只见苏晓云穿着一身名牌，挎着限量版包包走了进来。
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但保养得当，依然光鲜亮丽。
"各位老同学，好久不见！"她环视一圈，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秒，随即移开。
"晓云现在可是贵太太了，她老公是市建设局的王局长！"有人恭维道。
苏晓云矜持地笑着："哪里哪里，都是老王工作努力。对了，他一会儿也会来，说要认识认识我的老同学们。"
大家纷纷表示期待，我低头喝茶，没有说话。
"陈明远？"苏晓云突然叫我的名字，"你还在那个小单位上班吗？"
"算是吧。"我淡淡回应。
"唉，当年你要是有点上进心，现在也不至于这样。"她摇摇头，语气里满是惋惜，"你看看人家赵强，现在都开餐厅了，一年赚好几百万呢。"
赵强连忙摆手："哪有那么多，就是小本生意。"
"明远这些年一直在政府部门，稳定就好。"李萍替我说话。
苏晓云撇撇嘴："政府部门？一个月能有多少钱？现在物价这么高，光靠那点死工资怎么生活？"
"是啊，不像晓云你，嫁了个好老公。"张涛起哄道。
"那是，我老公对我可好了，上个月刚给我买了辆宝马。"苏晓云得意地说，"明远，你现在开什么车？"
"我不开车，坐地铁上班。"我如实回答。
包间里一阵沉默，有人偷笑，有人同情地看着我。
02
正说着，包间门被推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穿着高档西装，手腕上戴着劳力士，一看就是有权有势的人。
"老王，你来了！"苏晓云立刻站起来，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
"各位都是晓云的老同学吧？幸会幸会！"王富贵大大咧咧地坐在主位上。
大家纷纷起身打招呼，唯独我还坐着喝茶。王富贵扫了我一眼，皱了皱眉。
"这位是？"他问苏晓云。
"哦，他是陈明远，我们以前的...同学。"苏晓云语气有些不自然。
王富贵哦了一声，上下打量着我："兄弟在哪高就啊？"
"政府部门，打工的。"我简单回答。
"政府部门好啊，铁饭碗！"王富贵笑道，"不过现在体制内也不容易，没点关系很难往上爬。我在建设局这么多年，见过太多原地踏步的人了。"
"王局长说得对，现在没关系没背景，在体制内混太难了。"有人附和。
王富贵点点头："就说我们局里，有的人干了二十年还是个科员，有的人三年就提副处了。这就是差距！"
他故意看了我一眼，继续说："兄弟现在什么级别？"
"也就普通干部。"我不想多说。
"普通干部？"王富贵哈哈大笑，"这年纪了还是普通干部，那基本没戏了。不如早点出来做生意，说不定还能赚点钱。"
苏晓云在旁边帮腔："就是啊，明远你太死板了。当年我就劝过你，可你不听。"
"当年？"王富贵眯起眼睛，"你们以前很熟？"
苏晓云脸色一变："就是普通同学关系。"
我笑了笑，没有揭穿。
当年她甩了我去追富二代的事，没必要现在说出来让大家难堪。
03
酒过三巡，王富贵越发得意忘形。
他开始吹嘘自己的权力，说什么工程都要经过他审批，哪个开发商都要给他面子。
"前几天还有个开发商，为了让我批个项目，直接送了一百万的购物卡。"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当然没收，咱是有原则的人。"
大家纷纷称赞他清廉，我在心里冷笑。
省环保厅刚刚收到关于他的举报材料，涉及金额可不止一百万。
"对了明远，"王富贵突然把矛头对准我，"你在哪个部门？说不定我认识你们领导，可以帮你说说话。"
"环保部门。"我简短回答。
"环保？"王富贵不屑地笑了，"那可是清水衙门，没什么油水的。不像我们建设局，手握实权。"
"是啊，环保能有什么权力？"苏晓云接话，"顶多就是查查企业排污，开开罚单。"
"罚单？"王富贵大笑，"那点罚款算什么？我批一个项目，利润就是几个亿！"
他越说越兴奋："前段时间有个化工项目，环保部门不同意，最后还不是在我的协调下通过了？那个环保局的小科长，见了我都得点头哈腰。"
我皱了皱眉，这个项目我有印象，因为环境风险太大被我亲自驳回的。看来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
"王局长真是神通广大。"有人恭维。
"那是当然！"王富贵得意洋洋，"在这个城市，没有我办不成的事。"
他又看向我："兄弟，要不要我帮你调动一下？去个好点的部门？"
"不用了，谢谢。"我婉拒。
"别客气嘛！"王富贵坚持，"看在晓云的面子上，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办的。"
苏晓云连忙说："老王你别理他，他这人就是死脑筋，不识抬举。"
04
饭局进行到一半，王富贵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脸色微变，走到包间外接电话。
几分钟后，他回来时脸色不太好看。
"怎么了老王？"苏晓云关心地问。
"没事，单位有点急事。"王富贵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来，咱们继续喝！"
但他的情绪明显没有刚才高涨了。我猜测可能是关于那个化工项目的事，省里已经开始调查了。
"对了，听说省环保厅新换了个厅长？"张涛突然说道。
我心里一紧，端起茶杯掩饰。
"是啊，姓陈。"李萍说，"据说很年轻，才四十多岁。"
"四十多岁就当厅长，肯定背景深厚。"赵强感叹。
王富贵冷哼一声："什么背景深厚，现在都是靠关系上位。说不定过两天就下来了。"
"王局长见过这个新厅长吗？"有人问。
"没见过，也没必要见。"王富贵不屑地说，"一个环保厅长而已，还能管到我建设局头上？"
我默默记下他的话，看来有必要好好查查这位王局长了。
"倒是听说这个新厅长挺严格的，上任就查了好几个企业。"李萍说。
"严格？"王富贵撇嘴，"装装样子罢了。过段时间就会明白，在这个圈子里，太较真是混不下去的。"
苏晓云附和道："就是，现在哪有那么多清官？都是做做样子给上面看。"
她瞥了我一眼："不像某些人，一辈子就知道守着那点可怜的工资，连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这话明显是在说我。其他同学面面相觑，气氛有些尴尬。
05
"来来来，大家别聊这些了，喝酒喝酒！"赵强出来打圆场。
王富贵举起酒杯："对，今天高兴，大家不醉不归！"
酒过三巡，有人提议玩个游戏，输的人要说一件自己最后悔的事。
轮到苏晓云时，她输了。
"最后悔的事啊..."她假装思考，然后笑着说，"最后悔的就是当年太单纯，差点被某些穷小子耽误了青春。"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还好我及时清醒，找到了真正的幸福。"
王富贵搂过她的肩膀："那是，跟着我你才有今天的好日子。"
"可不是嘛！"苏晓云靠在他怀里，"要是当年真的跟某些人在一起，现在指不定过什么苦日子呢。"
李萍看不下去了："晓云，你这样说话不太好吧？"
"我说的是实话啊。"苏晓云理直气壮，"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有什么错？"
"就是，我老婆说得对！"王富贵撑腰，"在这个社会，没钱没权就是原罪。"
他又看向我："兄弟，我说话直，你别介意啊。男人嘛，要是连个女人都养不起，那真是太失败了。"
我淡淡一笑："王局长说得对，确实是我没本事。"
"你还算有自知之明。"王富贵满意地点头，"来，我敬你一杯，就当是同情你了。"
他高高举起酒杯，一副施舍的姿态。
我端起茶杯："我开车来的，以茶代酒。"
"开车？"苏晓云嗤笑，"你不是说坐地铁吗？"
"临时借了朋友的车。"我随口说道。
"借车？"王富贵哈哈大笑，"兄弟，混到要借车充面子的地步，也真是够可怜的。"
06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看了看手表，已经九点了。
"差不多了，我该走了。"我站起身。
"这就走？"赵强挽留，"再坐会儿吧。"
"不了，明天还要上班。"我拿起外套。
王富贵讥讽道："上班？你们这种小职员，迟到早退也没人管吧？"
"我们单位管理挺严的。"我如实说道。
"严？"王富贵不屑，"那是因为你级别太低。像我这个级别，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苏晓云得意地说："我老公经常中午才去单位，下午三点就走，也没人敢说什么。"
"那是因为我忙啊！"王富贵辩解，"应酬多，都是为了工作。"
大家纷纷附和，说领导就是辛苦。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看来这位王局长的作风问题也不少，回头得好好查查。
"对了明远，"苏晓云突然叫住我，"听说你还是单身？"
我点点头。
"我就知道。"她轻蔑地笑了，"像你这种没钱没势的人，哪个女人愿意跟你？"
"晓云说得对。"王富贵帮腔，"现在的女人都现实，没有物质基础，谈什么感情？"
"当年要不是明远太穷，我也不会..."苏晓云说到一半，突然住口。
王富贵眯起眼睛："你也不会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苏晓云连忙转移话题，"我是说，明远要是需要，我可以帮他介绍对象。"
"介绍对象？"王富贵笑了，"你能介绍什么人给他？保姆吗？"
包间里响起一阵哄笑，我面不改色："谢谢好意，不用了。"
07
正当我要离开时，王富贵的电话又响了。
这次他接完电话后，脸色变得很难看。
"老王，怎么了？"苏晓云担心地问。
"省里...省里来人了。"王富贵声音有些颤抖，"说要查那个化工项目。"
"查就查呗，你不是说没问题吗？"苏晓云不以为然。
"这次不一样。"王富贵擦了擦汗，"是新来的厅长亲自带队。"
听到这里，我停下了脚步。
"新厅长怎么了？不就是个环保厅长吗？"苏晓云不屑道。
"你不懂！"王富贵急了，"这个新厅长据说背景很深，而且眼里不揉沙子。已经有好几个企业被他查封了。"
"那你赶紧想办法啊！"苏晓云着急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王富贵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人家是正厅级，我就是个处级，级别差着呢！"
看着他慌乱的样子，我心里有些好笑。刚才还说环保厅长算什么，现在就怂了？
"要不，你去找找关系？"有人建议。
"找关系？"王富贵苦笑，"人家刚上任就敢这么查，肯定是有上面的支持。我找谁去？"
他突然看向我："兄弟，你不是在环保部门吗？认识这个新厅长吗？"
我摇摇头："我级别太低，哪有机会认识厅长。"
"也是。"王富贵失望地叹了口气。
苏晓云安慰他："别担心，你平时不是很有办法吗？"
"这次真的不一样。"王富贵满脸愁容，"听说这个厅长姓陈，四十多岁，年轻有为，是省委书记亲自提名的。"
"姓陈？"赵强看了我一眼，"明远，你也姓陈啊。"
"姓陈的多了去了。"苏晓云没好气地说，"他要是能认识厅长，还用在这里受我们的气？"
08
王富贵的情绪明显低落了，不再有刚才的嚣张气焰。
他不停地打电话，想要打听更多关于新厅长的消息。
"什么？明天就要约谈我？"他突然大声说道，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挂了电话，他面如死灰。
"老王，什么情况？"苏晓云紧张地问。
"省环保厅要约谈我，就因为那个化工项目。"王富贵声音发颤，"说是程序不合规，可能要追责。"
"追责？能有多严重？"张涛问。
"轻则警告处分，重则..."王富贵没敢说下去。
苏晓云脸色煞白："不会影响你的位置吧？"
"很可能会。"王富贵颓然道，"听说这个新厅长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被他盯上的人，没有一个能全身而退的。"
包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压抑。刚才还恭维王富贵的人，现在都不说话了。
我看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准备离开。
"明远，你真的不认识什么环保系统的领导吗？"王富贵突然拉住我，"哪怕是个处长也行，帮我说说情。"
看着他哀求的眼神，我想起刚才他对我的羞辱。
"王局长，我就是个小职员，哪有那个能力。"我抽回手。
"你就帮帮忙吧！"苏晓云也急了，"看在老同学的份上。"
老同学？刚才羞辱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老同学了？
"实在无能为力。"我转身要走。
王富贵突然跪了下来："兄弟，我求你了！只要你能帮我度过这关，要什么我都答应！"
包间里一片哗然，谁都没想到刚才还趾高气扬的王局长，会突然下跪。
苏晓云连忙去扶他："老王，你这是干什么？他就是个小职员，能帮什么忙？"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王富贵不肯起来，"兄弟，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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