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NBA总决赛,洛杉矶湖人队与底特律活塞队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沃西与贾巴尔领衔的湖人,对阵微笑刺客托马斯率领的活塞,双方剑拔弩张,每一分都扣人心弦。而在遥远的华盛顿州塔科马老街,一家酒吧内,两位球迷的“嘴仗”却意外地改变了一个孩子的命运。
一位身着湖人球衣的球迷与活塞死忠对峙,他们一边痛饮啤酒,一边互相喷着垃圾话。最终,这场“嘴仗”演变成了一次赌约:如果活塞赢了,那位湖人球迷就得给未满4个月的儿子起名“Isiah”。随着终场哨声响起,活塞4:0横扫湖人夺冠,这位失望的湖人球迷履行了承诺,为儿子取名“Isaiah”,与微笑刺客的名字仅差一个字母,发音却相同。这个孩子,就是日后以60顺位登陆NBA,并创造众多名场面的“地表最强175”——以赛亚·托马斯。

小托马斯的父亲詹姆斯·托马斯身高只有1.67米,尽管他尝试过各种方法,却始终无法打破基因壁垒。有一年夏天,小托马斯疯狂拉伸身体,引体向上做到力竭,甚至将自己挂在单杠上,但几个月后,医院检测结果却显示他的身高没有任何增长。小托马斯哭着走出医院,但在家人的安慰下,他接受了这样的事实。
天赋不够,努力来凑。小托马斯开始搜集小个后卫们的比赛方式,学习他们的脚步、节奏以及出手时机。他四处打听哪里有厉害的同龄球手,并向他们挑战。起初,因为身材劣势,小托马斯每次都会输得很惨,惹来围观群众的嘲笑。但他却从未放在心上,每次单挑的过程都会在他脑海中反复回放,并找出问题所在。

由于身材矮小,小托马斯一度被校队排除在外。直到有一天,他带领一群好友战胜多名校队主力,出色的表现瞬间引起了校队主帅的注意。小托马斯的技术并不花哨,但却十分实用,这都是他在单挑中总结出来的。往往只需一个变向加速,就能将对手远远甩在身后,再用身体卡住位置,哪怕对手比自己高20公分,也盖不到他的上篮。
转学到康涅狄格州的南肯特后,小托马斯交出了一份场均31.2分的成绩单,第一次让自己的名字响彻全美。他两次带领球队进入锦标赛半决赛,然而当球探们听说他只有1.75米后,纷纷放弃考察。尽管他的高中生涯无比精彩,得分如砍瓜切菜一般,但天赋的劣势是无法逾越的鸿沟。那些名校都不愿意将宝贵的名额给小托马斯。

只有华盛顿大学愿意接收他,因为三年前,“小土豆”内特·罗宾逊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在登陆NBA之前,内特帮助华盛顿大学拿到太平洋十强赛区联盟冠军。而在小托马斯身上,他们嗅到了相同的味道——一样不服输的那股劲。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在大二和大三赛季,小托马斯连续率队夺得PAC-12锦标赛的冠军,并蝉联MVP。为了感谢他的贡献,华盛顿大学在2018年退役了小托马斯的球衣。

场均16.4分、3.5个篮板、4.0次助攻,带着这份耀眼的成绩单,小托马斯踏上了NBA的征程。可尽管他已经证明了自己能够得分、能够带领球队走向胜利,但那些球探和专家们仍然揪着身高不放。2011年选秀大会上,小托马斯以60顺位的身份入选,他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哭泣。
“他们说我能在板凳末端守好饮水机就不错了。”小托马斯说道,“我不想解释什么,我只知道打破质疑的方式就是得分。”
小托马斯的攻框欲望比他的身高要高许多。他从不惧怕对抗,也不怕被帽,更不怕讽刺和嘲笑。内心冷静得像一颗石头,就算连续被帽3次,但下一次,小托马斯仍会冲进禁区,在对手跳到最高点之前将球扔进篮筐。“我很早就认识他,他太冷静了,他是天生的得分手。”贾马尔·克劳福德曾这样评价他。
在国王的第3年,小托马斯抓住机会,打出了自己的比赛风格,交出了一份场均20.3分的成绩单,同时还有6.3次助攻入账。即便是通货膨胀的今天,场均至少20分6助的球员也不过15人。

人心中的成见就像一座大山,即便你打出来了,也没有球队愿意围绕一名身高1.75米的后卫建队。直到他遇见了布拉德·史蒂文斯——一位敢于挑战传统、尝试不同战术的年轻少帅。在他构建的体系里,小托马斯成为球队核心,手握大量球权,是全队进攻的中心、战术的发起点。
小托马斯没有辜负少帅的信任,场均能得到28.9分,高居联盟第三;末节场均9分,高居联盟第一。他带领凯尔特人重返东部榜首,季后赛上更是上演惊天动地的表现。要知道在赛季结束时,他23岁的妹妹因为车祸去世,但为了球队,小托马斯没有选择离队,而是带着悲痛继续奋战。在与奇才的G2比赛中,也就是妹妹生日当天,他狂砍53分,带领球队逆转取胜。

比赛结束后,当所有人都离开场馆后,小托马斯独自坐在椅子上掩面痛哭。这轮系列赛,凯尔特人虽然涉险过关,但也用光了小托马斯所有的子弹。他在第六场遭遇臀部受伤,接下来的东决,小托马斯不顾劝阻带伤出战,导致伤势恶化。东决第3场,他被队医强制休息。随着小托马斯赛季报销,绿军也止步东部决赛。
这年的季后赛原本是小托马斯生涯最伟大的代表作、巅峰的开始,但不想却成为绝唱。凯尔特人在反复评估小托马斯的伤情后,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将这位功臣打包交易到骑士。这也被评为NBA历史上最绝情的交易之一。

臀部伤势让小托马斯的爆发力大打折扣,看似简单的上篮有时都放不进去。再加上骑士的体系与绿军截然不同,防守端无法遮掩小托马斯的劣势,进攻端同样喜欢持球的他,又与詹姆斯无法共存。双方合作仅半年,小托马斯就再度被交易,然后连续第2年赛季报销。
2018年夏天,29岁的小托马斯只得到一份老将底薪。巨大的落差使他成为全联盟的笑话。接下来的日子里,小托马斯彻底沦为流浪汉,在未打出绿军时期的表现后,没多久就淡出了NBA的舞台。
回看小托马斯整个12年生涯,场均能得到17.5分、4.8次助攻;季后赛场均21.7分、6.1次助攻,绝对的全明星级别。但在待遇方面,他的薪水从未达到千万。

小托马斯的故事充满对篮球的热爱、执着与不屈。虽然生涯后期经历了起伏,但他的精神足以激励每一个热爱篮球、却因为身体条件被看低的孩子。2次全明星、MVP榜第5、最佳阵容二阵,小托马斯证明了努力能够弥补天赋的劣势。尽管未能让巅峰持续太久,可至少,他曾闪耀过波士顿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