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新京报记者 吴瑜 视频丨新京报记者 吴瑜 刘鑫 编辑丨陈晓舒 校对丨张彦君
2025年9月22日，北京首例宠物投毒公诉案迎来第九次延期审理。这起案件自2022年9月案发以来，已持续引发社会对宠物权益保护的广泛关注。
2022年9月，Penny饲养13年的宠物狗Papi不幸中毒身亡。警方调查显示，案发当天小区内共有11只宠物狗中毒，其中9只死亡。投毒嫌疑人为65岁男性业主张某某，涉案毒物为剧毒化学物氟乙酸。朝阳区检察院以涉嫌投放危险物质罪对张某某提起公诉，建议量刑3年。
该案于2023年10月26日一审开庭，庭审持续6个多小时后宣布择日宣判。截至目前，案件已历经九次延期审理，成为北京首例进入刑事审判程序的宠物案件。
▲案发小区内疑似被投放氟乙酸的鸡骨头。受访者供图
爱犬离世后，Penny的人生轨迹发生巨大转变。她集结小区11名受害者建立"受害犬家属群"，帮助起草诉状并发起刑事附带民事诉讼。为证明投毒行为对儿童的安全威胁，她争取到多名母亲提供笔录，证实孩子曾在投毒地附近的儿童游乐园玩耍。
Penny辞去稳定工作，专心研究相关法律法规，通过官方渠道持续沟通案件进展。同时，她在社交平台发声，保持事件公众关注度。"Papi于我而言是家人，12年前我把两个月大的它接回家，精心照顾13年，它陪我度过人生最美好的时光。"Penny说。
▲Penny和Papi的合照。受访者供图
面对质疑，Penny表示："很多人认为为一只狗付出这么多是小题大做，这源于价值观差异。对我而言，Papi是无可替代的家人。"作为受害人代表，她多次与案件工作人员沟通。一位工作人员透露，案件审理难度在于法律将宠物定义为物，与人的感情因素产生冲突，涉及观念转变和大众接受度问题。
王重律师指出，宠物中毒事件司法处理缺乏统一标准。国内尚无专门动物保护法，目前主要依据刑法、民法典、治安管理处罚法处理，但不同罪名间存在对立和竞合关系，法律适用存在争议。2024年5月，北京平谷区一小区发生类似事件，两名投毒者最终以"故意损毁公私财物"被行政拘留十二日。
▲Papi葬礼上，Penny把它生前用过的物品铺在它周围。 受访者供图
三年间，Penny收到众多类似遭遇网友的私信。"有人找不到投毒证据，有人锁定不了投毒人，有人做不了鉴定无法立案。"她意识到自己行动的社会意义："起码类似事件开始被看见、被讨论，我帮大家迈出了第一步。"
王重律师认为，作为北京首例宠物投毒刑事公诉案，该判决对未来类似案件具有指导意义。Penny仍在等待一审结果："无论判决如何，我都输了，因为Papi永远离开了我。但只有判决揭晓，我才能放下这件事。"
▲Penny家中和Papi相关的物件。受访者供图
回忆与Papi的最后时光，Penny仍难掩悲痛："我从医生手里接过刚刚咽气、余温尚存的Papi，从未发觉它如此之重。葬礼上，我给它带去生前的玩具、衣物，告诉它在汪星球要快乐，不要忘记我，下辈子不要再当小狗了。"
值班编辑 古丽 王丹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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