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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产剧恶女角色崛起:观众为何偏爱“不完美”女性形象?

时间:2025-11-12 00:53:14 来源:文娱先声 作者:文娱先声

世俗层面的恶女角色,似乎迎来了属于她们的春天。

近期,各大视频平台陆续公布了影视剧片单,一个明显的趋势浮现:在2025年“恶女”扎堆的基础上,2026年将有更多恶女主角“上桌”。腾讯视频官宣了《盛怒》《玫瑰战争》《风华背后》《等风热吻你》等作品;爱奇艺则有《虽然不能同时拥有一切》《无罪之身》;优酷视频推出了《今天也没变成玩偶呢》《七星彩》《长夜难明:双星》;芒果TV片单中也有《惊闺》《野火月亮》《丽人行》等IP。


值得注意的是,部分IP已官宣演员阵容,迪丽热巴、马思纯、孙千等不同梯队的女演员纷纷加入恶女行列。近两年,头部女演员们默契地走上塑造不完美女主人设的赛道,尤其是2025年,被大众盖章“恶女出圈”的角色比比皆是。

相比过去影视作品中对恶毒女配喊打喊杀的现象,如今对恶女的正名、塑造、吹捧成了主流。2025年的影视市场,上演了一场“恶女狂欢”。

恶女扎堆上桌:从配角到主角的逆袭

恶女,顾名思义,即非好人、存在恶意或恶行,甚至可能是“坏种”。但在影视剧中,恶女的定义更为宽泛。不单是使坏作恶,具有自私属性、野心欲望、道德瑕疵等不完美女性角色,也被纳入恶女范畴。

以爱奇艺近期完结的《命悬一生》为例,最出圈的片段来自“恶女的告白”——“我妈会为我高兴,没有走她的老路,一辈子困在一个好字里”。田宝珍(姜佩瑶饰)面对脆弱的爱情与男友的道德绑架时直言:“女人也有变心的权利”“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我为自己打算就是坏?你究竟想要一个好女人,还是想要一个好控制的女人?”

这些充满女性本位色彩的塑造,让田宝珍成为今年又一个出圈的恶女角色。同样在这部剧中,吴细妹(李庚希饰)“宁做恶女,不做弱女”的逻辑,也令其角色道德瑕疵更为高阶。


9月腾讯视频上线的大热剧《许我耀眼》中,许妍(赵露思饰)作为打响下半年恶女流量的代表,用谎言塑造自己、骗婚改命,其出圈台词“好女人得到名声,坏女人得到一切”,成为近期为恶女们正名的个性宣言。

而真正意义上的“恶女”角色,来自年初爱奇艺的大爆剧《漂白》。从悲惨的风尘女到加入并沉浸作恶的宋红玉(王佳佳饰),有着碎尸、烹尸等泯灭人性的罪犯剧情设定。但不同于过去对反派角色的唾弃,宋红玉因悲惨境遇和演员演技魅力,成为出圈焦点之一。

此外,一批受害者黑化复仇、被迫与“恶”行为挂钩的女性角色,也被纳入恶女行列。比如《白月梵星》的茯苓(代露娃饰)、《目之所及》的曲桐(王子文饰)。10月16日开播的《余生有涯》中,毛晓彤饰演的叶思北经历性侵、网暴、罪犯家属抹黑,从隐忍到黑化反击,却因证据不足败诉、加害者逃脱法律制裁,成为舆论中品行不端的“恶女”。类似角色还有《不眠日》中的安岚(文咏珊饰),以及电影《恶意》中因第三者舆论“抹黑”塑造的“伪恶女”张小斐、梅婷、陈雨锶。


当然,也有如10月20日开播的《暗河传》女主慕雨墨(彭小苒饰)这般,虽从属于反派组织、被污名化为使用媚术的“江湖恶女”,但本质上是披着反派外壳的非典型好人。

这些复杂、有瑕疵的恶女角色,在2025年的影视市场越来越摆脱世俗束缚,成为观众乐于接纳与偏爱的类型。相比过去被演员视作“砒霜”的待遇,如今的恶女热潮因何形成?

如何制造国产恶女?时代特征与创作逻辑

国产恶女的塑造机制,有着鲜明的时代特征。

在国产剧长河中,恶女可分为两类:一类是触及法律、人性底线的“坏种”危险女性,多出现在悬疑、扫黑及部分古装剧中,如宋红玉;另一类是承担观众情绪输出、推动剧情转折的恶女配角,如感情破坏者、恶毒白月光等。


千禧年时期,恶女是观众代入主角的对立面,承担“拿捏”观剧情绪的职能。小三文学曾是热门恶女角色的标配,如《回家的诱惑》艾莉、《夏家三千金》夏友善、《三十而已》林有有、《我的前半生》凌玲等。然而,恶女角色大多被唾弃,甚至影响演员戏路,如2013年《兰陵王》的郑儿/冯小怜(毛林林饰)曾引发“毛林林滚出娱乐圈”的热搜。

恶女之所以从全民审判到被“平反”,关键在于角色被赋予“人”的多面性。她们不再是为坏而坏的工具人,而是展现人的复杂性,甚至为突破阶级桎梏、追求欲望而行动,形成令观众又爱又恨的情绪反馈,如《珠光宝气》的康雅思、《宫心计》姚金铃。


随着女性主义崛起和影视创作视角多样化,恶女成为叙事主体。网文改编和网剧时代下,国产剧对恶女的挖掘聚焦女性议题,如欲望、野心、权力、利己主义等。近年来,《华灯初上》《影后》《新闻女王》等以恶女为主角的作品热度与口碑双爆,展现不避讳心计、反叛世俗的恶女群像。

然而,部分内地剧中的恶女人设单薄、无脑恶毒,如《长月烬明》天欢/叶冰裳(陈都灵饰),引发观众为恶女平反的浪潮。即便恶女成为叙事主体,多数仍基于被害者身份的“伪恶女”——国产剧主角默认正派,演员在意风评,导致恶女剧情拧巴、角色逻辑站不住脚,如《许我耀眼》许妍嫁入豪门的底层逻辑仍是塑造好形象。

对比之下,日本和韩国的恶女早已成为爆款女演员、冲奖的流量密码。两地创作更注重展现人性黑暗面,如日本影视剧中恶女为主角是基操,借由恶女探讨人性、反父权、职场等话题,折射社会问题,如《黑色皮革手册》《大和抚子》《沙希》。


客观来看,恶女是被制造、解读出来的。在恶女创作奇观化的当下,影视市场和观众不断深化对恶女的理解,对坏女人们的复杂性剖析、深度挖掘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再造恶女。

观众为什么对“恶女”上头?欲望、野心与反叛的共鸣

美国学者桑德拉·吉尔伯特和苏珊·古芭在《阁楼上的疯女人》中提到,男权之下女人分为两类:圣女天使与蛇蝎美人。试图打破男权社会规则、靠自我站在社会结构体系的女性,大多被打上蛇蝎美人的标签。

纵观恶女发展史,蛇蝎美人、绿茶女、野心女、狐狸精、潘金莲等曾是指代坏女人的形容词。来到2025年,朴妍珍形容越过法律底线、道德与人性败坏的恶女,许妍指代为达野心不择手段的恶女,成为风向标。


恶女翻身和口碑好转,本质上是女性主义崛起下,观众对女性角色真实处境的深度认同。恶女的反叛承载着现实女性渴望实现的特质,如向前夫或霸凌者复仇,坦荡承认热爱金钱、游戏感情、拥有欲望等。

大众对恶女的着迷,源于她们清晰的目标与动机、不避讳欲望与野心,以及为达目的的胆识与谋略。这些特质是男频叙事中男主人设的标配,如今被恶女角色所拥有,令观众耳目一新。

值得注意的是,大众喜爱的恶女并非“真”恶女,而是一套公式:底层受害者身份+微不足道的道德瑕疵+有颜值。如许妍(《许我耀眼》)、薛狸(《墨鱼云间》)、庄寒雁(《雁回时》)等出圈角色,成为恶女前首先是“干净的、漂亮的受害者”。


若为达目的从受害者变为真恶女,出现暴力、同流合污等转折,反而会受到道德批判。如《黑暗荣耀》文东恩试图勾引朴妍珍丈夫的剧情引发“崩坏”吐槽;《回魂计》中汪慧君(舒淇饰)为袒护女儿展现的自私一面,令其成为被观众厌弃的存在。

这种标准磨灭了女性角色的立体与复杂,毕竟黑白极端之外,灰色才是众多恶女的代表色。用恶女一词形容所有,某种程度上固化审美,陷入“大女主”模板的翻版,也是“爽文式”女性叙事的延续。

结语:恶女热潮背后的行业与观众反思

影评人James Naremore在《黑色电影》中提到,蛇蝎美人的出现与社会的进步、女性解放运动的发展和女性自我认知的重构密切相关。

恶女令大众着迷,恰恰是因为她们不沉迷于得不到男主的爱情,而是在男权社会中试图夺权夺利、掌控话语权与主动权。她们身上旺盛不屈的生命力,让欲望与野心成为支撑目标的垫脚石。

正如电影《恶女》导演宋欣颖所言,影视故事的核心是对人性的写实观察。即便观众对《恶女》感到不适、生气、毁三观,但对比韩剧直指黑暗面、美剧“毁三观”在前,创作者与观众对写实与否的现象,仍有很长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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