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这个城市的夜晚总是来得特别早，霓虹灯一亮，就像给白天的疲惫盖上了一层遮羞布。韦志鸿每天晚上七点准时到岗，黑色的保安服穿在他身上，总显得有些不合身。
他原本只是想找份稳定的工作，好让生病的母亲安心养病。可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就像夜晚的霓虹灯，想关也关不掉了。那些发生在包厢里的秘密，那些深夜里的交易，还有那张改变了一切的银行卡，都从一个简单的选择开始。
01
韦志鸿站在“金色年华”KTV的员工通道里，手机屏幕上的数字刺得他眼睛生疼。三万二，这是母亲下个月的靶向药费用。他把手机塞回口袋，深深吸了口气。
晚上十点，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老板娘余晓薇走过来，身上的香水味浓得呛人。她四十出头，保养得很好，脸上总挂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
“老韦。”她开门见山，“有个活儿，你做不做？”
韦志鸿抬起头，等她继续说。
“VIP包厢需要个信得过的人专门负责。”余晓薇从包里掏出一支细烟，点上，“不用你动手，就是看着点。别让不该进去的人进去，别让里面的事传出去。”
“工资呢？”
“每月多给你五千。”
韦志鸿心里算了算账。他现在每月八千，在这个二线城市勉强够用。加上这五千，母亲的医药费就有着落了。
“我考虑一下。”
余晓薇笑了，吐出一口烟圈：“别考虑太久，机会不等人。”
她走后，阿飞凑了过来。这小子二十八岁，油头粉面的，在KTV混了三年，什么事都门儿清。
“队长，这可是肥差啊。”阿飞压低声音，“上一个负责VIP的老张，半年就在市区买了套房。”
“老张现在人呢？”
“说是回老家做生意了。”阿飞眼神闪烁了一下，“反正是发财了。”
韦志鸿没接话。他在部队待了八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阿飞这种表情，明显是有事瞒着。
回到家，母亲已经睡了。桌上留着一碗面，上面盖着盘子。韦志鸿坐在桌前，一口一口地吃着。墙上挂着他穿军装的照片，那时候的他，眼神里全是锐气。
第二天傍晚，韦志鸿找到余晓薇：“那个活儿，我接了。”
02
VIP区在五楼，有独立电梯，不是一般客人能上去的。余晓薇带着韦志鸿熟悉环境，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声都听不见。
“这里一共八个包厢，从881到888。”她指着两边的门，“每个包厢都做了特殊的隔音处理，里面说话，外面一点都听不到。”
走到尽头，一扇镶金的门特别显眼，门牌号是888。
“这个包厢，只有我批准才能进人。”余晓薇的语气很严肃，“记住了？”
“记住了。”
“还有三句话，你得牢记。”她转过身，直视着韦志鸿，“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不该说的别说。”
头一个星期，韦志鸿站在走廊里，就像个雕像。来VIP包厢的，大多是有钱的主儿。刘总是地产商，每次都带不同的女孩来。有个叫马医生的，总是凌晨两点以后才到，进了包厢就是一两个小时。
最让韦志鸿在意的，是一个叫庞哥的人。三十八岁左右，说是做进出口贸易的。可韦志鸿注意到，他手上有老茧，虎口的位置尤其厚，那是常年握枪留下的痕迹。
一天深夜，886包厢突然传出争吵声，隔着门都能听见摔东西的声音。韦志鸿刚要上前，余晓薇不知从哪冒出来。
“别管，让他们吵。”
十分钟后，门开了。一个男人鼻青脸肿地被两个人架着出来，嘴里反复念叨着：“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韦志鸿心里咯噔一下。这地方的水，比他想的要深。
老钟这时候走过来，递给他一支烟。老钟五十岁，在KTV负责音响设备，是个老员工了。
“小韦，有些事，看破不说破。”老钟意味深长地说，“在这里做久了你就明白，装瞎装聋才能活得长。”
03
一个月过去，韦志鸿摸清了一些规律。每周三晚上，庞哥都会包下885，带几个操外地口音的人来。他们进去后，包厢里很安静，偶尔能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离开的时候，总有人提着黑色的箱子。
有一次，韦志鸿在走廊尽头抽烟，正好看见一个箱子没关严，露出一角。里面似乎是个青铜器样的东西，上面还有复杂的花纹。他刚想看清楚，提箱子的人迅速合上了盖子，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那个眼神，让韦志鸿背后发凉。他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继续抽烟。
小雨经常被安排到885服务。这姑娘二十三岁，长得清秀，是KTV的头牌。别的公主都浓妆艳抹的，就她素面朝天。她也不像别人那样主动搭讪客人，总是安静地坐在角落里。
一天凌晨，小雨从885出来，韦志鸿看见她手臂上有淤青，像是被人用力抓过。
“没事吧？”他问。
小雨摇摇头，眼睛红红的：“韦哥，这里的水太深了。”
“什么意思？”
她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你小心点。”
阿飞这段时间对韦志鸿特别殷勤，三天两头请他喝酒。
“队长，庞哥很欣赏你，说你是个稳重的人。”阿飞笑嘻嘻地说，“他想请你喝酒，交个朋友。”
韦志鸿婉拒了。他的直觉告诉他，一旦踏进那个圈子，就再难抽身了。部队八年的经历让他明白，有些钱，拿了就得付出代价。
马医生又来了，这次带着两个助手，还提着医药箱。他们进了887包厢，半小时后出来，医药箱明显沉了许多。韦志鸿假装没注意，继续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04
两个月后的一个雨夜，KTV的气氛不太对劲。客人比平时多了一倍，而且都是生面孔。余晓薇亲自坐镇，在办公室和走廊之间来回走动，神色紧张。
888包厢第一次开放了。进去的是三个戴墨镜的中年人，即使在室内也不摘。韦志鸿注意到其中一个人手臂上的纹身，那是一条盘龙，龙头在手腕处。他在部队时见过类似的资料，这是某个地下组织的标志。
凌晨三点，小雨突然从885包厢冲出来，满脸泪水，妆都花了。她一头撞在韦志鸿身上。
“韦哥，救我。”她声音颤抖。
话音刚落，庞哥追出来，脸色阴沉得吓人：“人呢？”
“往楼下跑了。”韦志鸿撒谎，手指着楼梯方向。
庞哥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带着两个手下追下去了。韦志鸿快速把小雨推进清洁间：“躲好，别出声。”
十分钟后，庞哥回来了，脸色更难看了：“老韦，你确定她往楼下跑了？”
“我看见她进电梯了。”韦志鸿面不改色。
庞哥盯着他看了几秒，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小雨从清洁间出来，塞给韦志鸿一个U盘：“韦哥，如果我出事了，把这个交给警察。”
“这是什么？”
“你最好别知道。”小雨的眼神里全是恐惧，“我得走了，再待下去会没命的。”
她匆匆离开，留下韦志鸿握着那个U盘。这个小东西很轻，却像块石头压在他心上。他隐约感觉到，自己已经卷入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里。
第二天，余晓薇找到他：“昨晚的事，处理得不错。”
韦志鸿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能点点头。
“小雨请假回老家了。”余晓薇说，“以后885的服务，会安排别人。”
可韦志鸿路过员工宿舍时，看见小雨的东西都还在，牙刷杯子都没带走。一个人急着回老家，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带？
05
接下来的一周，KTV里的气氛越来越古怪。楼下多了很多生面孔，都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个个人高马大的。他们不像保安，倒像是保镖。
“老板娘说最近要有大生意。”阿飞神神秘秘地说，“让大家都机灵点，该看见的看见，不该看见的就当瞎子。”
周三晚上，庞哥带的人比以往都多，足足有十几个。他们分散进入不同的包厢，像是在等什么人。
深夜十二点，888包厢的门开了。走出来的人让韦志鸿大吃一惊，是段明远，市里最大的房地产公司老板，经常上电视的那种人物。
段明远脸色凝重，快步离开。随后，庞哥的人开始在各个包厢之间穿梭，每个人手里都拎着密码箱。箱子看起来很沉，两个人抬都费劲。
老钟正好在调试音响，路过韦志鸿身边时小声说：“今晚的单子很大，听说涉及上亿的买卖。”
“什么买卖？”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老钟摇摇头，“你最好也什么都别看见。”
凌晨两点，马医生带着助手来了，直接进了886包厢。半小时后，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人被抬出来，看起来不省人事。
马医生面无表情：“送我诊所，还有救。”
韦志鸿认出那个年轻人，是庞哥手下的一个，平时挺横的。现在躺在担架上，像条死鱼。
阿飞凑过来：“听说是分赃不均，打起来了。”
“分什么赃？”
阿飞刚要说话，看见余晓薇走过来，立刻闭嘴了。
余晓薇扫了他们一眼：“都忙自己的事去。”
06
小雨失踪三天了。余晓薇对外说她请假回老家，可韦志鸿知道这是假话。他几次想打开那个U盘看看，又担心惹祸上身。
这天晚上，韦志鸿提前下班。他绕了几圈，确定没人跟踪，才回到家。母亲已经睡了，他打开电脑，插入U盘。
看到U盘里的内容后，韦志鸿彻底震惊了！
里面有几十个音频文件和上百张照片。他随便打开一个音频，传出庞哥的声音：“这批货从西北运来，都是上好的东西。唐三彩，宋瓷，还有几件青铜器。”
另一个声音说：“能保证是真品吗？”
“废话，我们从墓里挖出来的，能有假？”庞哥笑道，“这批货出手，够兄弟们潇洒几年了。”
韦志鸿的手在发抖。盗墓，走私文物，这可是重罪。他继续看照片，都是偷拍的。照片显示888包厢有个暗门，通向一个密室。密室里堆满了各种文物，瓷器，青铜器，玉器，琳琅满目。
最让他震惊的是，余晓薇出现在很多照片里。她不仅知情，还亲自参与交易。有一张照片里，她正在点钞票，旁边放着一个青花瓷瓶。
手机突然响了，是余晓薇：“老韦，来我办公室一趟。”
韦志鸿心里一紧。难道被发现了？他把U盘藏好，深呼吸几次，装作若无其事地赶到KTV。
办公室里，余晓薇坐在老板椅上，桌上放着一杯茶，还冒着热气。
“坐。”她指指对面的椅子。
韦志鸿坐下，等她开口。
“小雨的东西，在你那吧？”
韦志鸿心里咯噔一下，表面上还是很镇定：“什么东西？”
余晓薇笑了：“老韦，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那天晚上，小雨没有下楼，对吧？”
韦志鸿没说话。
“她给了你一个U盘。”余晓薇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我不管你看没看里面的东西，现在交出来，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如果我说没有呢？”
余晓薇的笑容消失了：“老韦，你是聪明人。你母亲的病，我可以帮你联系国外的专家，费用我出。但你得识相。”
“这是威胁？”
“这是交易。”余晓薇坐回椅子上，“你继续好好工作，每月拿你的一万三。我保证你母亲得到最好的治疗。否则...”
她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这时，门被推开，庞哥走进来：“晓薇姐，那个小妮子找到了，在火车站。”
余晓薇冷笑：“带回来，这次要让她长点记性。”
庞哥看了韦志鸿一眼：“老韦也在啊。”
“他是自己人。”余晓薇说。
韦志鸿站起来：“我回去拿，明天给你。”
“聪明。”余晓薇满意地点头。
07
离开KTV，韦志鸿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一个公用电话亭。他拨通了一个号码，那是他在部队时的战友赵明，现在是市刑警队队长。
“志鸿？这么晚打电话，出什么事了？”
“赵哥，我这有个大案子。”
韦志鸿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你先把证据备份，原件明天交给我。”赵明说，“这事确实很大，涉及文物走私，归文物局和我们联合管。”
“小雨有危险。”
“我们会想办法。你暂时不要轻举妄动，继续在那里待着。”赵明顿了顿，“志鸿，你可能需要做卧底，配合我们取证。”
韦志鸿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一旦身份暴露，他可能没命。可想到那些被盗的文物，想到小雨的恐惧，他还是答应了。
第二天，韦志鸿带着一个假U盘去了KTV。余晓薇接过U盘，插进电脑看了看，满意地点头：“很好，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小雨呢？”
“放心，不会要她的命。”余晓薇说，“只是让她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韦志鸿握紧拳头，强忍着怒火。
晚上，他照常上班。庞哥见了他，拍拍他肩膀：“老韦，好样的，够朋友。”
韦志鸿笑笑，心里却在想，这个够朋友，不知道能装到什么时候。
赵明那边已经开始部署。他们需要更多证据，最好能人赃俱获。韦志鸿的任务，就是打探下一次大交易的时间。
通过阿飞，韦志鸿得知三天后有一笔大买卖。买家是几个外国人，专门收购中国古董。这次要出手的，是几件国宝级的唐三彩。
08
韦志鸿想办法打听小雨的下落。通过一个相熟的清洁工，他得知小雨被关在地下室的杂物间里。
深夜两点，他趁着巡逻的空隙，溜到地下室。杂物间的门上了锁，他用在部队学的技术，三两下就撬开了。
小雨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看见韦志鸿，她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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