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猎潜艇还在搜!”
1972年春节前夕,琼州海峡水下300米处,一艘美军核潜艇已在黑暗中潜伏了七天七夜。
氧气濒临耗尽,士兵们嚼着米粒大小的压缩饼干,有人精神崩溃哭喊着要投降,这艘钢铁巨鲸成了深海囚笼。
中国猎潜艇舰长紧握潜望镜,注视着声纳屏上密密麻麻的搜索信号。
最终,渔民的举报让美军潜艇暴露行踪。中国海军派出两艘轻型猎潜艇,将这艘万吨核潜艇困在海峡水道中,炮弹在周围炸起巨浪。
就在美军以为中国舰艇撤退、冒险上浮换气时,声纳突然发出警报:278号和280号早已设下埋伏。
炮口直指驾驶舱,这条不速之客只能狼狈冲出中国领海。
舱内士兵瘫倒在地、哀嚎呕吐的场景,成了美军最丢人的一幕。
1972年2月7日天刚亮,琼州海峡的“海老大”号渔船突突地驶离港口。
掌舵的陈老根叼着旱烟,望着天上的太阳直乐:
“日头越毒海货越多,今天准能捞够年货!”
船尾的二柱子正往海里撒网,网绳刚放出去一半,突然“嘣”地绷紧,整艘船都晃了一下。
“咋回事?挂礁石了?”
陈老根吐掉烟锅子,弯腰去拽网绳,手心的老茧磨得网绳咯吱响,可那水下的东西纹丝不动,反倒轻轻一挣,把网拽得差点脱手。
二柱子急了,抄起船桨就想往下戳:“根叔,是不是大鲨鱼?”
“瞎使劲!”陈老根一巴掌拍开他的手,眯着眼往水里瞅。这天海水清得邪乎,能看见水下十几米的光景。网眼里没见鱼,倒有几道银光嗖地窜上来,落在甲板上扑腾。
是几条半尺长的银枪鱼,这鱼平时藏在千米深海,咋会跑到浅水区来?
陈老根预感不妙,刚要说话,东边突然传来二柱子的惊叫:
“根叔!你看那船底下!”
顺着他指的方向,一艘蓝白相间的巴拿马商船正慢悠悠驶过。船尾浪花里,一个黑黢黢的长影子跟着,像条没鳞的大黑鱼,半截身子藏在水里,露出的部分比他们的渔船还长。
“是潜艇!”
陈老根突然想起去年公社武装部培训时说的:
“外国潜艇常借着商船掩护偷摸进来,见了就得马上上报!”
他猛地把烟锅子往船帮上一磕,火星溅起来。
“报啥报?” 收网的三小子急了。
“刚出海半小时,网还没沉底呢!这回去,过年的油盐钱都没着落!”
他说着就要把网往回收,被陈老根一把按住。
“钱重要还是国家安全重要?”
陈老根瞪圆了眼,手上的青筋蹦起来。
“这玩意儿要是摸进海峡,咱守着的这片海就成人家的了!”
众所周知,琼州海峡是一条东西走向的海峡,海底散布着众多小型的火山锥、沟型洼地等,使得这片区域的海底地形非常复杂。
掌舵的二柱子手一抖,船差点打歪:
“根叔,真要回去?这来回几十里,太阳落山都到不了岸!”
“少废话!”
陈老根弯腰抓起船桨,往水里狠狠一杵。
“二柱子掌稳舵,往回开!三小子,把桅杆上的红布巾挂上,路上遇着别的渔船,让他们也瞅瞅!”
红布巾是渔民们约定的信号,挂起来就是有急事。
船掉过头,突突地往回跑。海浪拍打着船板,刚才还兴奋的几个人都没了话。
陈老根蹲在船头,盯着远处那艘商船,黑影子还跟在后面,像条甩不掉的尾巴。他摸出怀里的铁皮烟盒,里面裹着武装部给的举报奖励宣传单,边角都磨烂了。
“根叔,你看!”二柱子突然喊。远处几艘渔船见了红布巾,都调转了船头,显然是看到了异常。
陈老根心里热了一下,刚才的火气消了些,拍了拍二柱子的肩膀:
“开快点,早一分钟报信,国家就多一分稳当。”
渔船劈开浪花,朝着岸边的公社码头冲去。甲板上,那几条银枪鱼还在蹦跶。
陈老根瞅着它们,突然骂了句:
“狗日的,敢闯咱的地盘,等着瞧!”
“紧急集合!”
凌晨三点,南海舰队猎潜艇74大队的营房里突然响起急促的哨声。
副大队长王宗森叼着没吃完的馒头冲进指挥室。海图上的红铅笔正圈着琼州海峡的位置,作战参谋指着圈里的水道:
“王队,渔民报的潜艇就在这片,东西两口必须堵住!”
王宗森抓起军帽往头上一扣,大步流星冲下码头。
278号猎潜艇的甲板上,水兵们正往深水炸弹发射器里装弹,炮长老张光着膀子,汗珠顺着脊梁骨往下淌,见他上来赶紧敬礼:
“王队,弹药全到位,就等你下令!”
“开航!”
王宗森一脚踏上舰桥,278号和280号猎潜艇像两条银箭,破开晨雾往海峡冲去。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两艘艇就已经卡住了海峡东口。
73大队的舰艇同时封锁西口,琼州海峡这只瓮,盖子算是扣严实了。
“声纳开机,拉网式搜索!”
王宗森盯着声纳屏,绿莹莹的屏幕上满是杂波。这老款声纳是真不给力,探测深度刚够200米,杂音比信号还多。
声纳兵小李攥着耳机,耳朵贴得死死的,突然喊:
“左前方10海里,有异常回声!”
王宗森猛拍舰桥栏杆:“280号跟我左转向,靠近侦察!”
两艘猎潜艇呈犄角之势往前冲,螺旋桨搅得海水翻起白沫。可等靠近那片海域,声纳屏又干净了,只有鱼群游过的细碎波纹。
“娘的,藏得够深!” 老张往炮筒上啐了口唾沫。
“这要是咱的潜艇,早被发现八回了。”
王宗森没接话,他知道美军潜艇吨位大,吃水深,海峡里就中水道能走,跑不了太远。
水下200米处,美军核潜艇里正一片死寂。
舰长攥着潜望镜手柄,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跳。通风系统早就关了一半,舱里又闷又热。
士兵们靠在舱壁上,有人掏出压缩饼干,掰成米粒大的小块往嘴里塞,连咀嚼都得轻手轻脚。
“舰长,他们在投声纳浮标!”
通讯兵脸色发白,舱壁突然传来咚咚的震动,是猎潜艇的螺旋桨声越来越近。
舰长咬着牙挥手:“关灯,关辅机,沉到海沟里去!”
潜艇缓缓往深水区沉,贴着海底火山岩的缝隙藏住。外面,278号的声纳兵急得直拍机器:
“王队,信号丢了!这海底全是礁石,杂音太大!”
王宗森盯着海图上的水道标记,突然拍桌子:
“他们跑不了中水道!老张,往可疑海域扔深水炸弹,给他们提个醒!”
“轰隆!”
十二枚深水炸弹接连入水,炸开的巨浪让278号都晃了晃。水下的美军潜艇像被巨手拍了一下,舱内警报器尖叫起来。
一个水兵没抓稳,头撞在仪器上淌出血来。舰长死死按住摇晃的潜望镜,看着水面上的浪花骂:
“这群中国人,还真敢炸!”
三天过去,猎潜艇把海峡犁了五遍,油桶空了大半,水兵们眼底全是红血丝。
二副蹲在甲板上啃咸菜,嘟囔着:
“这到底藏哪儿了?再搜不着,咱淡水都快没了。”
王宗森没说话,掏出渔民画的简易草图,指着中水道的弯道:
“接着搜,他们肯定在这儿憋着呢,看谁耗得过谁!”
夕阳把海面染成金红色,278号的烟囱冒出黑烟,继续在水道里巡逻。
水下的美军潜艇里,氧气表指针快指到红线,有个新兵喘着粗气抓着栏杆:
“舰长,再不上浮,我们要窒息了......”
舰长盯着舱壁上的日历,狠狠一拳砸在上面。
离尼克松访华还有十天,这场无声的较量,才刚到较劲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