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表姐张丽华靠在我家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着手机，嘴里啧啧称奇。
她抬起头瞥了我一眼：
"小川啊，那个合同姐签下来了，还多亏你了。"
我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脸上挂着笑："是吗？那得恭喜表姐了。"
表姐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
"行了，姐还有事，先走了，对了，等合同签下来，姐请你吃顿好的！"
望着她踩着高跟鞋离开的背影，我慢慢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吃顿好的？我倒要看看，八百万的单子，在她眼里，我这个全程帮忙的表弟，到底值多少钱。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我打开一看，是表姐发来的消息：
"小川，这次真的要谢谢你啊！"
我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手指在屏幕上悬停，最后只回了两个字："应该的。"
但我的另一只手，已经悄悄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
1
腊月二十八，舅舅家的客厅里热闹得像过年。
我跟着妈妈提着礼品走进门，就看见表姐张丽华坐在正中间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保温杯，正在跟一群亲戚讲她的生意经。
表姐把保温杯往茶几上一放，语气里透着得意：
"做生意啊，最重要的就是眼光和魄力，去年我接了三个大项目，光利润就有两百多万。"
舅妈坐在旁边，脸上的笑容快要溢出来：
"我们家丽华就是有本事，自己开公司当老板，不像有些人，三十好几了还给人打工。"
这话说得，客厅里的气氛突然有些尴尬。
我妈的脸色变了变，把手里的礼品放到地上，小声说道：
"小川也挺好的，在省城的建材集团工作，收入稳定。"
表姐这才抬头看向我们，眼神在我身上扫了一圈：
"小川啊，你现在一个月能拿多少？"
我淡淡地说："八千多吧。"
表姐夸张地睁大眼睛：
"才八千？我一个项目的提成都不止这个数，小川，你这样可不行啊，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拿着死工资。"
舅舅接过话茬，点了点头：
"就是，打工能有什么出息？你看你表姐，开着奔驰，住着大房子，这才叫成功。"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妈妈却在旁边坐立不安，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表姐站起身，从包里掏出车钥匙晃了晃：
"不说这个了，我下午还要去见个客户，小川，改天有空吗？姐请你吃饭，咱们好好聊聊。"
我点点头："行啊。"
看着表姐踩着高跟鞋离开，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已经凉了。
舅舅舅妈依然在客厅里夸着表姐，说她眼光好、有手腕、懂人情世故。
妈妈在旁边小声跟我说：
"小川，别往心里去，你舅舅舅妈就是这样，说话不中听。"
我握了握妈妈的手："我知道，没事的。"
可是心里的那口气，却怎么也咽不下去。
春节过后的第三天，我正在公司整理资料，手机突然响了。
来电显示是表姐。
我接起电话，表姐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小川，今天晚上有空吗？姐请你吃饭。"
我问："有什么事吗？"
表姐笑了："就是想跟你聊聊天，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晚上七点，我准时到了约定的餐厅。
表姐已经到了，穿着一身职业装，头发盘得一丝不苟。
看见我进来，她招了招手："小川，这边！"
我走过去坐下，表姐已经点好了菜。
表姐给我倒了杯茶："小川，最近工作怎么样？"
我端起茶杯："还行，挺稳定的。"
表姐笑了笑："你在建材集团工作，手里应该有不少项目资源吧？"
我放下茶杯："还好，我是区域经理，负责几个片区的业务对接。"
表姐的眼睛亮了亮："那你肯定认识不少项目负责人？"
我靠在椅背上："算是吧，表姐，有事你就直说。"
表姐笑着摆摆手："你看你，这么直接，好吧，姐也不绕弯子了。"
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你看看这个项目，市里的重点工程配套项目，现在在招投标，姐想拿下这个建材供应的单子，但是需要跟你们公司建立合作关系。"
我翻开文件看了看，是市政府的一个保障房项目，确实是我们公司在跟的单子。
我抬起头："这个项目我知道，表姐想让我帮什么忙？"
表姐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
"你能不能帮姐引荐一下你们公司的采购部？姐的装修公司正好可以做这个项目的配套供应。"
我没有立即答应，而是看着表姐："这个项目利润不小吧？"
表姐说得很实在："八百万的单子，利润能有一百多万。"
我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表姐，过年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态度。"
表姐的脸色微微一变，笑容有些僵硬：
"哎呀，姐那天说话是不好听，但你也知道，姐就是那个性格，心里没坏。"
她拉住我的手臂："小川，咱们是一家人，姐这次是真的需要你帮忙，你放心，要是这单子成了，姐绝对不会亏待你。"
我看着表姐，心里快速盘算着。
过年时的轻视还历历在目，现在却又笑脸相迎，但是，这也许正是个机会。
我慢慢说道："姐，咱们是亲戚，你也知道，我在公司就是个打工的，这种事情如果被查出来，我的工作就保不住了。"
表姐立刻表态："你放心，姐绝对不会让你为难，你只要帮姐引荐一下就行，其他的姐自己来。"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这单子要是成了，咱们怎么算？"
表姐拍了拍胸脯："放心，姐不会亏待你！至少给你五万！"
五万？八百万的单子，利润一百多万，给我五万？
我把这个数字记在了心里，脸上却露出笑容：
"那行，姐这么说了，我就帮这个忙。"
表姐高兴地举起酒杯："小川，姐就知道你靠得住！来，咱们喝一个！"
我举起酒杯，跟她碰了一下，酒杯碰撞的声音在包间里回荡，清脆而短促。
放下酒杯的时候，我悄悄拿出手机，假装在看消息，其实是打开了录音功能。
我看着手机屏幕问道："表姐，你刚才说的五万，是认真的吗？"
表姐点点头："那当然！姐说话算话，五万块钱，一分不少！"
我笑着关掉了录音，把手机放回口袋。
晚上回到家，我把这段录音又听了一遍，然后打开微信给表姐发了条消息：
"姐，今天说的事情我记住了，这个项目我会全力帮你，到时候别忘了你说的报酬哦。"
表姐很快回复："那必须的！姐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我截图保存了这条对话，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2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全心全意地帮表姐对接这个项目。
先是约了个时间，带表姐去公司见李经理。
那天表姐穿了一身正式的职业装，化了精致的妆容，提着真皮公文包，看起来很专业。
在公司门口，我给她介绍注意事项：
"一会儿见李经理，你就说明来意，把你们公司的资质和过往案例准备好，该谦虚的时候谦虚，该展现实力的时候别藏着。"
表姐点点头："放心吧，姐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我带着表姐上楼，在前台登记了访客信息。
这一点很重要，我要留下所有的记录，证明这是公事公办。
李经理的办公室里，介绍完双方之后，我就坐在旁边不说话，让表姐自己谈。
表姐拿出准备好的资料，讲得头头是道：
"李经理，我们公司主要做装修工程和建材供应，有自己的施工队和长期合作的供应商..."
李经理翻看着资料，不时点点头，谈了半个小时，他合上文件夹：
"张总，你们公司的情况我了解了，这个项目的话，需要走正规流程，先提交资质审核，然后参与投标。"
表姐笑着说："那是自然，我们肯定是走正规流程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几乎成了表姐的专职顾问。
她的标书有问题，我帮她修改，她不知道报价怎么定，我给她分析成本和利润空间，她不了解项目方的需求，我带她去实地考察。
有一次，表姐的标书里有几个专业术语用错了，我看出来后，专门打电话给她：
"姐，第三页的那个参数不对，应该是这样的..."
我一字一句地说，表姐在电话那头记录着。
还有一次，她不确定报价该定在什么范围，深夜十一点给我发微信：
"小川，睡了吗？姐有个报价的问题想问你。"
我看了看时间，叹了口气，还是打字回复她，把竞品的价格区间、利润空间、项目方的预算都详细分析了一遍。
这些对话，我都截图保存了。
投标前一周，表姐约我出来吃饭。
表姐举起酒杯："小川，这次真的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帮忙，姐这个标书根本拿不出手。"
我喝了一口酒："姐，你自己的实力也很重要，我只是帮你完善一下细节而已。"
表姐笑着说："别谦虚了，你放心，这次要是成了，姐说的那五万块钱，一分不少。"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五万？一百多万的利润，给我五万？
但我脸上依然挂着笑容。
投标那天，我特意请了假，陪表姐去项目方。
大会议室里坐着好几家供应商，大家都在等着叫号，表姐有些紧张，不停地看手机。
我小声说："别紧张，你准备得很充分，正常发挥就行。"
终于轮到表姐进去了，我在外面等了大概四十分钟，她才出来，脸上挂着笑容。
我问："怎么样？"
表姐做了个"OK"的手势："感觉挺好的，他们对我们的方案很满意。"
一周后，中标结果出来了。
表姐打电话给我，声音里掩饰不住的兴奋：
"小川！中了！咱们中标了！八百万的单子啊！"
我握着电话，平静地说："恭喜表姐。"
表姐在电话那头说："这都是你的功劳！改天姐请你好好吃一顿，不，请你吃十顿！"
挂了电话，我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窗外的城市，嘴角慢慢勾起一丝笑容。
好戏，才刚刚开始。
签约那天，我没有去现场。
表姐在微信上给我发消息："小川，今天就要正式签合同了，你不来吗？"
我回复："公司有事，脱不开身，姐，你自己去就行，这是你的高光时刻。"
表姐发了个大笑的表情：
"那姐就不客气了！等会儿发朋友圈，你记得给姐点赞啊！"
下午三点多，我正在办公室整理文件，手机震动了一下。
打开朋友圈，表姐发了一条消息，配了九张图片。
第一张是她跟项目方负责人握手的照片，第二张是合同封面特写，剩下的几张是签约现场的各种角度。
文案写得很长："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经过两个月的努力，我们公司成功拿下了重点工程配套项目，合同金额八百万！我深深地明白，靠的不是运气，而是实力和诚信！未来，我们会继续努力，做出更好的成绩！"
下面已经有几十个赞和评论。
我看着这条朋友圈，特别是那句"靠的不是运气，而是实力和诚信"，忍不住笑了。
我点了个赞，评论了四个字："恭喜表姐。"
然后截图，保存。
晚上，我妈打电话来："小川，你表姐今天签了个大单子，你知道吗？"
我说："知道，她发朋友圈了。"
妈妈顿了顿："你舅舅舅妈可高兴了，说这下丽华的公司要做大做强了，你...你有没有帮你表姐？"
我轻描淡写地说："帮了一点忙，就是介绍了个人，其他都是她自己谈的。"
妈妈松了口气："那就好，你舅舅舅妈现在逢人就说丽华有本事，我在旁边听着，就想问问你有没有帮忙。"
我握着电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妈，你在舅舅家，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妈妈叹了口气："没有，就是...就是说话有时候不太好听。算了，都是一家人，我也不计较。"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心里那股火苗又燃了起来。
第二天中午，我正在公司食堂吃饭，手机收到了一条微信消息。
是表姐发来的转账，金额：888元。
备注写着："小川，请你吃个饭~"
我盯着这个转账界面，筷子停在了半空中。
888？
八百万的单子，从见面、介绍、准备标书、分析报价、陪同投标。
我前前后后忙活了两个月，她给我888？
我没有立即收款，也没有回复消息，而是把手机放到一边，继续吃饭。
饭菜的味道突然变得很淡，我嚼了几口，实在没胃口，就放下筷子回办公室了。
下午，我一直没有回复表姐的消息。
到了晚上六点多，表姐又发来消息：
"小川，怎么不收红包啊？嫌少吗？哈哈哈，等会儿姐再请你吃顿大餐！"
我看着这条消息，冷笑了一声。
没有回复，继续晾着。
晚上九点，我妈给我发来消息："小川，你看看家族群。"
我打开许久没看的家族群，里面正热闹着。
舅妈发了个大红包："今天是个好日子，大家都沾沾喜气！"
底下一堆人抢红包，说着恭喜的话。
舅妈又发了条消息："我们家丽华今天签了个大单，八百万呢！我这个当妈的也高兴！"
表姐在群里发了个害羞的表情："妈，你别这样说，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舅舅也发话了："丽华从小就聪明，做生意有头脑，不像有些人，就知道拿死工资。"
这话说得，矛头明显指向我这种打工的。
妈妈大概忍不住了，发了条消息："小川也帮了不少忙吧？"
群里突然安静了几秒钟。
然后表姐发消息："嫂子，小川确实帮忙了，不过这个项目主要还是我自己谈下来的，毕竟做生意靠的是真本事嘛。"
舅舅接着说："就是，介绍个电话算什么帮忙？做生意能不能成，关键还是看自己的能力。"
舅妈也说："丽华这孩子就是厉害，人家看中的是她的实力，不是看谁介绍的。"
我看着这些消息，手指在屏幕上敲击着。
妈妈没有再说话，大概是被怼得不敢吭声了。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跟表姐的聊天界面。
看着那个888元的转账，手指放在"退还"按钮上。
但我没有立即点下去。
不，不能现在退，时机不对。
我要等，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
接下来的两天，我一直没有收表姐的红包，也没有回复她的消息。
表姐大概觉得奇怪，又发来几条消息：
"小川，怎么不理姐了？"
"是不是嫌姐给得少？"
"你说话啊？"
我依然不回复，继续晾着她。
3
第三天晚上，家族群里又热闹起来。
舅妈发了一段话："丽华今天请我和你舅舅吃了顿大餐，说是庆祝签了大单，孩子孝顺，我们当父母的很欣慰。"
底下一群亲戚跟着夸。
表姐发了几张饭店的照片，都是高档菜品：
"爸妈辛苦了，女儿有点小成就，一定要孝敬你们！"
舅舅说："我们家丽华就是懂事！"
我看着这些消息，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请父母吃大餐可以，给我888就打发了？
我打开记事本，开始整理这段时间的所有资料：
所有的证据都有了。
我把这些资料按照时间顺序整理好，保存在一个单独的文件夹里。
然后，我开始编辑朋友圈。
第一张图：表姐签约时发的朋友圈截图
第二张图：表姐承诺给五万报酬的微信截图
第三张图：我帮她修改标书的聊天记录
第四张图：我给她分析报价的聊天记录
第五张图：陪同投标的照片
第六张图：表姐给我转888元的转账截图
第七张图：我退回转账的截图
第八张图：家族群里舅舅舅妈的聊天记录截图
编辑好之后，我把这条朋友圈保存到草稿箱，没有发送。
还不是时候。
我要等一个更好的时机，一个能够让效果最大化的时机。
第四天上午，我在办公室处理文件，李经理突然走进来。
李经理问："小林，你表姐那个项目，合同签下来了？"
我点点头："嗯，前两天签的。"
李经理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你表姐有没有给你什么好处？"
我苦笑了一下："李哥，您猜她给了我多少？"
李经理问："多少？"
我回答："888。"
李经理愣了一下，然后笑了："888？八百万的单子，给你888？"
我摊开手："是啊，我还没收呢。"
李经理点了点头："小林，我跟你说句实话，你表姐这个人，我见过不少次，外面打听了一下，名声不太好。"
我抬起头看着李经理。
李经理说："她以前做过几个项目，都是承诺给合作方好处，最后要么不给，要么就是打发式的给一点。我之所以愿意让她参与投标，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我说："我知道了，谢谢李哥。"
李经理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好保护自己，别让亲戚坑了。"
下午下班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一下时间，五点半，正是大家刷朋友圈的高峰期。
我打开手机，找到跟表姐的聊天界面，看着那个888元的红包。
深吸一口气，点击"退回"。
转账已退回。
我截图保存。
不到两分钟，表姐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我没有接，而是等电话自动挂断。
表姐又打了第二次，我依然没接。
然后微信消息来了："小川，你什么意思？为什么退回红包？"
我慢慢打字回复："姐，不用了，都是应该帮的忙。"
表姐秒回："这是什么话？姐的心意你还不收？"
我放下手机，没有再回复。
过了十分钟，表姐的语音电话打了过来。
我想了想，接通了。
表姐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明显的不满：
"林小川，你到底什么意思？我给你发红包，你退回来，现在连话都不说？"
我平静地说："姐，我真的不需要。"
表姐冷笑一声："不需要？你是嫌少吧？我就知道，你这种打工的，眼睛里就是钱！"
我没有说话。
表姐继续说："我告诉你，888已经不少了！你以为你帮了多大的忙？不就是介绍了个联系方式吗？这个项目能拿下来，靠的是我的实力，不是你！"
我终于开口："是吗？姐，你的标书是谁帮你改的？报价是谁帮你分析的？投标的时候是谁陪你去的？"
表姐的声音有些慌：
"那...那些都是小事！关键还是我自己的实力！你以为就凭你介绍一下，我就能拿下八百万的单子？"
我笑了："小事？那行，既然是小事，888我也不要了。"
表姐语塞了一下，然后声音变得更加冷硬：
"林小川，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是吧？忘了你是怎么求着我给你介绍生意的？"
我皱了皱眉："姐，这话从何说起？明明是你找我帮忙。"
表姐冷笑："我找你帮忙？我看是你想沾我的光吧！告诉你，888已经够意思了！要不是看在舅舅舅妈的面子上，我连这个都不想给！"
我握着手机的手慢慢收紧。
表姐还在继续："还有，你要是不识抬举，以后有你好看的！我会让舅舅跟你妈说清楚，到底是谁在占谁的便宜！"
说完这句话，表姐就挂断了电话。
我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手机屏幕慢慢暗下去，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
威胁我？很好。
我打开朋友圈，找到草稿箱里编辑好的那条内容，在最后加了一句话：
"有些人拿着别人的资源和人脉，签下大单后不仅不感恩，反而说帮忙的人是想沾光，让我见识到了什么叫忘恩负义。"
然后，我检查了一下照片顺序，确认文案没有问题。
最后，我深吸一口气，手指放在"发送"按钮上。
窗外的夕阳把办公室染成金黄色，我的影子投在地板上，显得特别长。
我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这两个月的所有画面：
表姐在春节聚会上的轻视、舅舅舅妈的偏袒、妈妈隐忍的委屈、我帮表姐准备标书时的辛苦、陪她投标时的紧张、签约后她在朋友圈的得意、888元红包的侮辱、家族群里的冷嘲热讽、刚才电话里的威胁...
够了。
我睁开眼睛，手指用力按下——
发送。
朋友圈发布成功。
我放下手机，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这一刻，我感觉浑身轻松。
不是冲动，而是计算好的反击。
我没有屏蔽任何人，这条朋友圈，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
手机震动了一下，第一个赞来了，是我们部门的小张。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赞和评论越来越多，不到五分钟，就突破了五十。
我把手机屏幕朝下放在桌上，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走出公司大楼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路灯亮起来，照亮了回家的路。
我走得很慢，心里很平静。
我知道，这条朋友圈，会掀起一场风暴。
但这正是我想要的。
晚上八点，我正在家里吃外卖，手机突然疯狂地震动起来。
打开一看，朋友圈的那条消息已经有两百多个赞，一百多条评论。
我一边吃饭，一边慢慢往下翻评论。
李经理评论："小林，这是怎么回事？"
公司市场部的张总监也评论了："这个张丽华也太过分了！"
然后，我看到了一条特别的评论。
王总，就是那个项目的甲方负责人评论：
"林经理，方便的话能跟我聊聊吗？有些情况想了解一下。"
我放下筷子，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果然，王总看到了。
这时，妈妈的电话打了进来。
妈妈的声音很急："小川！你是不是在朋友圈发了什么？你舅舅刚才打电话来骂我，说你不懂规矩，坏了你表姐的事！"
我平静地说："妈，你别急，这事我有分寸。"
妈妈很担心："可是...可是你舅舅说要带着你表姐来家里，让你把朋友圈删了，小川，要不你还是删了吧，都是一家人，闹成这样多不好。"
我打断了她："妈，这次我不会删，表姐做得太过分了，我忍不了。"
妈妈沉默了一会儿："那...那你自己小心。"
我说完挂了电话："放心吧妈，我知道怎么做。"
4
不到两分钟，表姐的电话就轰炸式地打了过来。
我没有接，一次次地挂断。
然后微信消息像雪花一样弹出来：
"林小川！你给我删了朋友圈！"
"你这是要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害死我！"
"我马上带我爸妈去你家，你等着！"
我看完这些消息，把手机设置成了免打扰模式，继续吃我的外卖。
饭还没吃完，门铃就响了。
我走到门口，从猫眼往外看，果然是表姐，旁边还跟着舅舅舅妈。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表姐冲进来，指着我的鼻子："林小川！你马上给我删了朋友圈！"
舅舅跟在后面，脸色铁青："小川，你怎么能这么做？丽华好歹是你表姐！"
舅妈也说："就是，有什么话不能私下说？非要发朋友圈让人看笑话？"
我让开身子，让他们进来，然后关上了门。
我平静地说："坐吧。"
表姐怒吼："坐什么坐！你现在就给我删了朋友圈！"
我走到沙发前坐下，看着他们三个："你们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再说。"
舅舅气得指着我："你...你这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我怎么样了？我只不过把事实说出来而已。"
表姐冲过来要抢我的手机："你给我！我自己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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