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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特王子离奇重病赴华求医,中医把脉3分钟,1句话让随行医生傻眼

时间:2025-10-17 03:12:55 来源:小哥很OK 作者:小哥很OK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2023年8月,西安回民街。

三辆加长宾利停在卖羊肉泡馍的小店门口。

六个穿白袍的保镖簇拥着一个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

他脖子上挂着的一串祈祷珠,每一颗都价值百万。

可此刻,他浑身发抖,双眼布满血丝,嘴里不停地用阿拉伯语呢喃着什么。

"救救我的儿子......"

一个穿着传统长袍的中年男人跪在诊所门口。

卖凉皮的老板娘愣住了。

因为她认出了那个跪着的人——

昨天新闻里,他还站在沙特国王身边。

六个月前,这个年轻人还是整个阿拉伯世界的宠儿。

阿齐兹·本·法赫德,沙特王室成员,石油部长的独子。

伦敦的社交圈叫他"沙漠王子",迪拜的名媛们为了见他一面,愿意花掉一整年的零花钱。

他在20岁生日那天,从父亲手中接过了家族最珍贵的传承——一把奥斯曼帝国时代的宝剑。

剑柄镶嵌着79颗红宝石,剑刃上刻着古老的阿拉伯铭文。

那把剑,曾经属于他们家族的传奇祖先,一位在300年前征战四方的将军。

成人礼当天,阿齐兹把宝剑挂在腰间,在王宫的镜子前站了很久。

他觉得自己继承了祖先的荣耀。

三天后,他开始失眠。

一周后,他暴躁易怒,砸坏了五部手机。

一个月后,他胸口剧痛,在半夜惊醒,说有东西在撕扯他的心脏。

三个月后,他躺在医院里,再也站不起来了。

法赫德亲王动用了一切资源。

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的专家团队飞到利雅得。

瑞士日内瓦的私人诊所开出天价方案。

甚至,他请来了阿拉伯世界最德高望重的伊斯兰医学大师。

所有的检查结果都显示:阿齐兹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心脏、大脑、神经系统——完美。

可他的症状却在恶化。

从失眠到暴躁,从胸痛到幻觉。

最后,他开始说自己看到了"穿着铠甲的人",看到了"血泊中的战场"。

心理医生说这是精神分裂。

神经科医生说这是癔症。

伊斯兰学者说这可能是"精灵附体",需要驱魔。

法赫德亲王不相信任何一种解释。

直到一个曾在中国做过生意的远房亲戚,战战兢兢地提了一个建议:

"也许......可以试试中医?"

于是就有了眼前这一幕。

一个能让中东石油价格波动的亲王,跪在西安回民街的一家破旧诊所门口。

他的御医团队站在身后,脸上写满了怀疑和不屑。

他的保镖们手按着腰间,随时准备把这个"骗子中医"抓起来。

而诊所里,那个穿着白褂的回族老人,正在给阿齐兹把脉。

三分钟后,老人睁开眼睛。

他没有说话,只是走到阿齐兹身边,目光落在了年轻人腰间那把镶满宝石的宝剑上。

然后,他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话。

而这句话,会彻底改变这个家族对"传承"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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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2023年3月15日,利雅得,法赫德亲王的私人宫殿。

水晶吊灯的光芒洒在大理石地面上,反射出耀眼的金色。

三百位宾客齐聚在宴会厅,他们都是阿拉伯世界最有权势的人——王室成员、石油大亨、军方将领。

今天是阿齐兹王子的20岁成人礼。

按照家族传统,他将在今天接过父亲手中的权杖,正式成为这个显赫家族的继承人。

阿齐兹穿着纯白色的长袍,头上缠着金色的头巾,站在宴会厅中央。

他身高一米八五,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眉眼深邃,带着阿拉伯贵族特有的高傲。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法赫德亲王缓缓走上前来。

他今年53岁,曾经是沙特最年轻的石油部长,掌管着这个国家三分之一的财富。

可此刻,他的眼神里只有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期许。

他手中捧着一个镶满宝石的黑色木盒。

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知道,那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家族流传了三百年的传世之宝。

"阿齐兹,"法赫德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今天,你将接过我们祖先的荣耀。"

他打开木盒。

一把宝剑静静地躺在天鹅绒的衬垫上。

剑身长约一米,刃面如镜,在灯光下泛着幽暗的蓝色光泽。

剑柄由纯金打造,镶嵌着79颗鸽血红宝石,每一颗都有指甲盖大小。

护手处刻着古老的阿拉伯铭文:"真主与勇士同在"。

最引人注目的是剑刃。

那上面有一道若隐若现的暗红色纹路,从剑锋一路蜿蜒到剑柄。

像凝固的血迹。

"这把剑,"法赫德继续说,"是我们的祖先——穆罕默德·本·法赫德将军在奥斯曼帝国时代用过的佩剑。"

"他用这把剑征战了三十年,从未败北。"

"剑刃上的纹路,是敌人的血浸染而成的。传说只要佩戴这把剑,就能继承祖先的勇气和智慧。"

宾客们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阿齐兹的心跳加速了。

他从小就听说过这把剑的传奇,无数次幻想过自己佩戴它的样子。

今天,终于轮到他了。

法赫德双手举起宝剑,递给儿子。

阿齐兹伸出手,握住了剑柄。

那一瞬间,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剑柄是冰凉的,比他想象中要冷得多。

那种冷,不是金属的冷,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让人莫名不安的凉意。

但他没有多想。

兴奋和骄傲冲淡了那一丝不适。

他将宝剑挂在腰间,转身面对宾客。

掌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更加热烈。

阿齐兹笑了,那是他人生中最得意的笑容。

他看到父亲眼中的欣慰,看到宾客们羡慕的眼神,看到远处几个年轻贵族投来的嫉妒目光。

他感觉自己此刻就是整个世界的中心。

可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站在人群中的一位老者——家族最年长的叔祖父——皱了皱眉。

老人盯着那把剑,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沉默了。

因为这是阿齐兹的荣耀时刻。

没有人愿意在这种时候说不吉利的话。

成人礼持续到深夜。

阿齐兹一整晚都没有摘下那把剑,甚至在跳舞的时候也让它挂在腰间。

那把剑的重量,让他感到踏实。

凌晨三点,阿齐兹回到自己的卧室。

他累坏了,倒在床上就想睡。

可是睡不着。

他翻来覆去,脑子里异常清醒。

白天的场景一遍遍在脑海中重播——宾客的掌声,父亲的笑容,宝剑在灯光下的闪耀。

这很正常,他想,毕竟今天太兴奋了。

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可是越想睡,就越睡不着。

他开始感到烦躁。

凌晨四点,他起身喝了一杯水。

卧室里很安静,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

那把宝剑就挂在床边的衣架上,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

阿齐兹盯着它看了很久。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那把剑有点......诡异。

那道暗红色的纹路,在月光下看起来像是在流动。

他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太累了,产生了幻觉。

他重新躺下,这次强迫自己不去想任何事。

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他迷迷糊糊睡着了。

可是那个觉睡得很不安稳。

他梦到了沙漠,梦到了战马的嘶鸣,梦到了刀剑相击的声音。

还有鲜血。

很多很多鲜血。

早上八点,他被噩梦惊醒,浑身是汗。

接下来的一周,失眠变成了常态。

阿齐兹每天只能睡两三个小时,而且全是噩梦。

他开始变得易怒。

第三天,他因为司机开车稍微慢了点,就把对方骂了半个小时。

第五天,他在和朋友打电话时,因为一句玩笑话,直接把手机摔碎了。

第七天,他在家族会议上对一位长辈大发雷霆,吓得所有人都不敢说话。

最奇怪的是胸口的感觉。

有时候,他会突然感到胸口一阵灼痛,像是有一团火在里面燃烧。

那种痛来得毫无征兆,每次持续几分钟,然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去看了私人医生。

医生检查后说:"可能是压力太大,建议多休息。"

阿齐兹听了医生的建议,休息了三天。

可症状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严重了。

第十天的深夜,他在床上辗转反侧,胸口的灼痛又来了。

这一次比以往都要强烈。

他捂着胸口,痛苦地弯下腰。

汗水浸湿了他的睡衣。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那把宝剑上。

在黑暗中,那道暗红色的纹路,真的好像在流动。

像鲜血。

阿齐兹不知道的是,这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的五个月,他会看遍全世界最好的医生,会躺在最昂贵的病床上,会接受最先进的检查。

可没有任何人能告诉他,他到底怎么了。

因为他们要找的答案,不在医学教科书里。

而是在三百年前,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在那把宝剑饮下第一滴鲜血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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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2023年4月,巴尔的摩。

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的VIP病房,在这座全美排名第一的医院里,这间病房的日租金是一万五千美元。

落地窗外是切萨皮克湾的景色,房间里的每一件家具都来自意大利,连床单都是埃及长绒棉的。

可躺在这张昂贵病床上的阿齐兹,看起来比一个月前更加憔悴了。

他的体重从75公斤掉到了68公斤。

眼窝深陷,颧骨凸起,原本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变得蜡黄。

最可怕的是他的眼神——空洞、游离、充满恐惧。

法赫德亲王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儿子的手。

他已经三天没有合眼了。

诊室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五个人。

为首的是理查德·布莱克医生,约翰霍普金斯神经医学中心的主任,在脑科学领域发表过127篇论文,三次获得诺贝尔奖提名。

他身后跟着心内科、精神科、内分泌科和免疫学的专家。

这个团队,代表了美国医学的最高水平。

"亲王阁下,"布莱克医生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报告,"我们已经完成了所有检查。"

法赫德猛地站起来:"结果呢?"

布莱克沉默了几秒,然后缓缓开口:"从医学角度来说,您的儿子非常健康。"

"什么?"法赫德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们做了全套的神经系统扫描,包括功能性核磁共振、PET-CT、脑电图。"布莱克翻开报告,"大脑结构完整,神经递质水平正常,没有任何病变迹象。"

"心脏呢?"法赫德指着阿齐兹,"他说胸口痛!"

"我们做了超声心动图、冠状动脉造影、心肌酶检测。"心内科专家接话,"心脏功能完美,血管通畅,没有任何问题。"

"那他为什么睡不着?为什么暴躁?为什么胸口痛?"法赫德的声音拔高了。

精神科医生犹豫了一下:"亲王阁下,有没有可能......这是一种心因性的躯体化障碍?"

"说人话!"

"就是说,可能是心理压力导致的身体症状。我们建议进行心理治疗,配合抗焦虑药物......"

砰!

法赫德一拳砸在床头柜上。

那个意大利进口的实木床头柜,应声裂开。

"你们是在说我儿子疯了?"他的眼睛通红,"我花了五十万美元,就是让你们告诉我这个?"

布莱克医生后退了一步:"亲王阁下,我们已经尽力了。现代医学确实有其局限性......"

"滚出去!"

2023年5月,日内瓦湖畔。

这里有全欧洲最昂贵的私人医疗机构——圣安德烈疗养院。

它建在日内瓦湖边的一座古堡里,只接待世界上最富有的1%的病人。

欧洲王室、中东富豪、硅谷大亨,都是这里的常客。

阿齐兹住进了疗养院最好的套房。

270度湖景,私人管家,米其林三星主厨。

负责他的是弗朗索瓦·杜邦教授,曾经是法国总统的私人医生。

杜邦教授制定了一套"全方位康复方案":

每天上午,瑜伽和冥想。

每天下午,芳香疗法和音乐疗法。

每天晚上,营养师配制的有机餐食。

还有各种昂贵的保健品——深海鱼油、辅酶Q10、褪黑素、GABA......

阿齐兹每天要吃27种药丸和胶囊。

一周过去了。

两周过去了。

一个月过去了。

症状没有任何好转。

失眠依旧,每晚只能睡一两个小时。

暴躁更严重了,他砸坏了三个花瓶,两盏台灯,一面镜子。

胸口的灼痛越来越频繁,有时候一天要发作五六次。

更可怕的是,他开始出现幻觉。

他说他看到了穿铠甲的人。

看到了沙漠中的战场。

看到了遍地的尸体和鲜血。

"他们在盯着我,"阿齐兹抓着父亲的手臂,指甲都陷进了肉里,"他们要杀我!"

"没有人!"法赫德抱住儿子,"这里什么都没有!"

杜邦教授紧急会诊,增加了抗精神病药物的剂量。

可药物让阿齐兹变得更加迟钝,却无法阻止幻觉。

5月28日,阿齐兹在半夜惊醒后,冲到阳台上,要跳下去。

幸好保镖反应快,把他拉了回来。

第二天,法赫德带着儿子离开了日内瓦。

临走前,杜邦教授对他说:"亲王阁下,恕我直言,这已经超出了医学的范畴。您可能需要寻求......其他的帮助。"

法赫德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在暗示,这可能不是医学能解决的问题。

2023年6月,利雅得。

阿齐兹被送回了家。

法赫德动用了最后一张底牌——阿卜杜拉·拉赫曼长老。

这位82岁的老人,是整个阿拉伯世界最德高望重的伊斯兰医学大师。

他精通《古兰经》中的医疗智慧,研究草药治疗四十年,治愈过无数疑难杂症。

长老来到阿齐兹的卧室。

他没有带任何仪器,只带了一串念珠和一本古旧的医书。

他让所有人退出房间,单独和阿齐兹待了一个小时。

法赫德在门外焦急地等待。

终于,门开了。

长老走出来,脸色凝重。

"怎么样?"法赫德迫不及待地问。

长老沉默了很久,然后缓缓开口:"亲王,您的儿子......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法赫德愣住了。

"精灵。"长老说,"我能感觉到,有一股很强的负面能量围绕着他。这不是疾病,是灵性的问题。"

"那该怎么办?"

"我需要为他做驱魔仪式,诵读古兰经,用圣水净化。但是......"长老停顿了一下,"我不能保证一定有效。这个东西很强大,它纠缠他很深。"

接下来的三天,长老每天来为阿齐兹做仪式。

焚香,诵经,洒圣水。

第一天,阿齐兹在仪式中大声尖叫,说有人在撕扯他。

第二天,他昏迷了两个小时。

第三天,仪式结束后,他安静地躺在床上,似乎平静了一些。

法赫德看到了希望。

可当天晚上,阿齐兹又发作了。

而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严重。

他在床上剧烈抽搐,口吐白沫,眼睛翻白。

抢救了三个小时,才把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长老第二天来看他,摇了摇头:"亲王,恕我无能为力。这个东西......不是我能对付的。"

6月底,法赫德坐在儿子的病房里。

阿齐兹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

他已经瘦得不成人形,体重只剩下59公斤。

每天只能靠营养液维持生命。

法赫德看着儿子,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他一生都在征服——征服商业对手,征服市场,征服权力场。

他从未失败过。

可现在,他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

全世界最好的医院说不出病因。

最昂贵的疗养院没有任何效果。

最神圣的宗教仪式也无能为力。

他还能做什么?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沙特号码。

"喂?"法赫德的声音嘶哑。

"亲王阁下,我是......"电话那头的声音很谨慎,"我是您表弟萨利姆的朋友。听说您的儿子病了......"

"如果你是来推销什么神药的,挂了吧。"法赫德疲惫地说。

"不不不,我不是......我只是想说,我十年前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法赫德本来要挂电话,但那个"类似的情况"让他停住了。

"什么情况?"

"我当时在中国做生意,突然得了一种怪病,全身疼痛,查不出原因。后来......一个中国医生治好了我。"

"中医?"法赫德皱眉,"那是什么?"

"就是......一种很古老的医学,用针灸和草药。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但它确实治好了我。"

法赫德沉默了。

三个月前,如果有人跟他提这种事,他会当场把对方赶出去。

中医?

那不就是东方的巫术吗?

跟宗教骗子有什么区别?

可现在,他已经走投无路了。

"那个医生......在哪里?"他听到自己问出了这个问题。

"在中国,西安。"

法赫德看了一眼床上奄奄一息的儿子。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给我地址。"

七天后,三架私人飞机降落在西安咸阳国际机场。

第一架飞机上,是阿齐兹和他的医疗团队。

第二架飞机上,是法赫德和他的保镖。

第三架飞机上,是阿齐兹需要的所有医疗设备——呼吸机、监护仪、除颤器。

法赫德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如果这个中国医生是骗子,他会让对方付出代价。

如果这个中国医生真的能治好阿齐兹......

那他会跪下来,亲吻这个医生的双脚。

车队从机场出发,驶向西安市区。

目的地:回民街,回春堂。

一个在地图上连标注都没有的小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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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2023年8月5日,下午三点,西安回民街。

五辆黑色的奔驰越野车缓缓驶入这条古老的街道。

羊肉泡馍的香味混合着孜然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卖凉皮的小贩正在吆喝,卖手工皂的老板娘坐在门口剥蒜。

一切都是那么平常,那么充满烟火气。

直到那五辆车停下。

街上的人们都停下了脚步。

车门打开,六个穿白袍的保镖先下来,警惕地环顾四周。

然后是医疗团队——四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推着一辆移动监护床。

床上躺着阿齐兹。

他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

监护仪的滴滴声,在这条充满生活气息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刺耳。

最后下车的是法赫德亲王。

他穿着黑色的长袍,脸色阴沉,眼神疲惫。

"就是这里?"他用阿拉伯语问身边的翻译。

翻译看了看手机上的地址,点了点头:"是的,回春堂。"

法赫德抬头看向眼前这间诊所。

那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两层小楼,灰色的墙面,斑驳的油漆,木质的门窗。

门口挂着一块褪色的牌匾,上面用阿拉伯文和中文写着"回春堂"。

窗台上摆着几盆枯萎的花。

门口堆着几个纸箱,里面装着晒干的草药。

这就是他要找的地方?

法赫德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环顾四周——破旧的青石板路,低矮的老房子,晾衣绳上挂着的衣服,墙角堆着的蜂窝煤。

这和他想象中的"神医"所在地,相差太远了。

"亲王阁下,"哈桑医生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恕我直言,这里的卫生条件连三流诊所都不如。我们不能让王子在这种地方接受治疗。"

法赫德没有回答。

他只是盯着那块褪色的牌匾,沉默了很久。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进去。"

"但是......"

"我说,进去。"法赫德的语气不容置疑。

推开门,一股浓郁的草药味扑面而来。

诊所内部比外面看起来要大一些,但依然简陋。

左边是一排高大的老式药柜,无数个小抽屉上贴着红色的标签。

右边摆着几张木椅,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个老式的茶壶。

墙上挂着几幅中医穴位图,纸张已经发黄。

正中间,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老人正坐在诊桌后面,给一位中年妇女把脉。

那就是马济生医生。

他68岁,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脸上布满皱纹。

他的白大褂洗得很干净,但已经有些发黄了,袖口有补丁的痕迹。

听到门响,马医生抬起头,看了一眼这群"不速之客"。

他的目光在那些保镖、医生、监护设备上扫过,最后落在担架上的阿齐兹身上。

然后,他转回头,继续给那位中年妇女把脉。

"您最近是不是腰疼?"他用陕西话问。

"对对对,腰疼,晚上睡觉都疼醒。"

"湿气重了,我给你开点药,每天泡脚,忌生冷。"

哈桑医生愣住了。

他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

他以为,一个能治疗王子的"神医",至少应该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毕恭毕敬地迎接他们。

可眼前这个老头,竟然还在给一个普通的街坊看病?

而且完全无视他们的存在?

这是轻视?还是故作姿态?

哈桑感到一股怒火从胸口升起。

他上前一步,用英语说:"Doctor,我们有一个紧急病人需要......"

翻译还没来得及翻译,马医生就抬起手,示意他安静。

然后继续低头开药方。

哈桑的脸涨红了。

他一个约翰霍普金斯医学博士,哈佛医学院的客座教授,沙特王室的御医,竟然被一个不知名的中国老头当面无视?

法赫德也感到了一股被轻视的屈辱感。

他一生都是万众瞩目的中心,无论走到哪里,所有人都要停下来向他致意。

可现在,他和他的团队,竟然要在这里等着一个老头看完"腰疼"?

他身后的保镖们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手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

空气变得紧张起来。

终于,马医生写完了药方,递给那位中年妇女。

"按方子抓药,三天见效。"

"谢谢马医生!"妇女千恩万谢地接过药方,起身要走。

她经过那些保镖时,被吓了一跳,赶紧低着头快步走出了诊所。

马医生摘下老花镜,用布擦了擦,然后抬起头,平静地看着这群"访客"。

他的目光没有任何波澜,没有因为他们的华贵衣着和倨傲神情而有丝毫改变。

"坐吧。"他用中文说,然后等翻译传达。

翻译用阿拉伯语转述。

法赫德示意保镖把阿齐兹抬到诊疗床上。

那是一张普通的木板床,上面铺着白色的布单,和王宫里那张镶金的病床比起来,简陋得可怜。

阿齐兹被小心翼翼地放下。

他依然闭着眼睛,毫无反应。

哈桑医生立刻打开他随身携带的箱子,取出一叠厚厚的医疗报告。

"医生,这位是阿齐兹王子,他患有......"他用英语开始介绍。

翻译刚说了两句,马医生就摆了摆手。

"不用说了。"

哈桑愣住了:"什么?"

马医生指了指他手中那厚厚的报告:"这些,我看不了,也无需看。"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寂静的诊室里炸开。

哈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您不了解病史,不看检查数据,您要怎么诊断?"他的声音拔高了。

站在他身边的另一位医生也忍不住开口:"这太荒谬了!我们有他所有身体机能的精确数据,这才是科学的诊断基础!"

法赫德压抑的怒火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

他用审视的目光盯着马医生,冷冷地问:"你不看这些,难道要靠猜吗?"

翻译战战兢兢地翻译过去。

马医生没有理会他们的喧哗。

他只是站起身,走到阿齐兹身边,开始了他的诊断。

第一步,望。

他仔细地观察着阿齐兹的脸色——那是一种毫无生气的、带着一层青灰的苍白。

他又看了看年轻人的眼睛,虽然是闭着的,但能看出眼睑下方有青紫的颜色。

最后,他让翻译叫醒阿齐兹,让他张开嘴,看了一眼舌苔。

第二步,闻问。

他的问题,在哈桑等人听来,简直匪夷所思。

"他发病的时候,是感觉胸口发热,还是发冷?"

"睡觉的时候,做噩梦吗?梦到什么?"

"他平时容易出汗吗?汗是凉的还是热的?"

"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殊的东西?"

每一个问题,都让西医团队的眉头皱得更深。

他们交换着无法理解的眼神,那神情仿佛在说:这和神经系统的疾病有什么关系?

阿齐兹虚弱地回答着这些问题,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清。

"热......胸口很热......"

"做梦......看到战场......血......"

"出汗,凉的......"

"接触?没有......就是......"他停顿了一下,"成人礼那天,我接过了祖传的宝剑......"

马医生的眼神微微一凝。

"宝剑?"

"对,家族传了三百年的宝剑,是祖先用过的。"

"现在在哪里?"

阿齐兹虚弱地指了指自己的腰间。

那把宝剑,就挂在他身边。

即使病成这样,他也没有摘下它。

因为那是家族的荣耀。

马医生的目光落在那把宝剑上,停留了很久。

第三步,切脉。

他伸出三根干瘦但异常稳定的手指,轻轻搭在阿齐兹的手腕上。

然后,他闭上了眼睛。

整个诊室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这极具神秘色彩的一幕。

法赫德紧紧盯着马医生那张毫无波澜的脸,试图从中看出一些端倪。

可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马医生就那么闭着眼,一动不动,仿佛老僧入定。

哈桑医生终于忍不住了,他用极低的声音对身边的同事说:"他在干什么?装神弄鬼吗?脉搏能告诉我们什么?心率?血压?我们的仪器比他的手指精确一万倍!"

就在这时,马医生睁开了眼睛。

他松开手,沉吟片刻。

然后,他转身走到那个老式的药柜前,从一个抽屉里取出了一套银针。

那银针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幽微的、冰冷的光。

法赫德看到那几根针,忍耐终于到达了极限。

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来了极强的压迫感。

他一步步走到马医生面前,几乎是贴着他的脸,用一种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低沉的声音威胁道:

"我儿子现在非常虚弱。"

翻译颤抖着翻译。

"我不管你这是什么东方的戏法。"

"如果你让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或者只是让他更痛苦......"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淬着冰。

"我会让你的这个小诊所,连同这条街,从西安的地图上彻底消失。"

面对这赤裸裸的威胁,马医生的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他只是淡淡地看了法赫德一眼,那眼神古井无波,仿佛在看一只因护子而咆哮的狮子。

然后,他朝阿齐兹的方向示意了一下,对翻译说:"让他躺好,放松。"

法赫德的保镖们立刻围了上来,将诊疗床半包围起来,手不自觉地放在了腰间的位置。

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在瞬间被抽干,凝固成一块沉重的玻璃。

哈桑等几位西医专家,则站在稍远的地方,抱着双臂,脸上是混杂着紧张、不屑和看好戏的复杂神情。

马医生捏起一根银针。

他的手法快如闪电,稳如磐石。

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他找准阿齐兹头顶的一个穴位,轻轻捻转,刺入。

阿齐兹的身体微微一颤。

法赫德的心也跟着狠狠一揪。

紧接着,第二针,刺入胸口。

第三针,刺入左腕。

第四针,刺入右腕。

第五针,刺入脚踝。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过十几秒钟。

五根长短不一的银针,刺入了阿齐兹的身体,针尾在空气中微微颤动。

做完这一切,马医生便不再有任何动作。

他负手而立,站在一旁,再次闭上了眼睛,仿佛在倾听什么。

诊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墙上老式挂钟的滴答声,一下,一下,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法赫德的目光死死地钉在儿子的脸上,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变化。

可阿齐兹依旧静静地躺着,脸色苍白,毫无反应。

时间,在极度的煎熬中缓慢流逝。

法赫德感觉自己的神经被一寸寸地拉紧,即将绷断。

他的内心,希望与愤怒在疯狂交战。

一丝微弱的希望,期盼着奇迹的发生。

而更强烈的,是感觉被愚弄的滔天怒火。

他已经认定,这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故弄玄虚的骗局。

他在脑中盘算着,等下该如何"处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中国老头,才能泄他心头之恨。

哈桑医生悄悄看了一眼手表。

十分钟了。

他嘴角泛起一丝冰冷的笑意,准备随时上前,宣布这场闹剧的结束。

就在这时,马医生睁开了眼睛。

他上前一步,以比施针时更快的速度,逐一取下了那五根银针。

就在最后一根针离开阿齐兹脚踝皮肤的瞬间。

一直毫无反应的阿齐兹,喉咙里突然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叹息般的声音。

他紧皱了许久的眉头,不自觉地舒展了一下。

这个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变化,却像一道惊雷,劈中了法赫德。

"阿齐兹!"

法赫德冲到床边,紧紧握住儿子的手。

他看到,阿齐兹那长时间被痛苦占据的脸,似乎放松了一些。

奇迹......真的要发生了?

他猛地转过头,想对马医生说些什么,感谢,或者质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可马医生并没有理会他们的激动。

他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走到一旁的水盆边,慢条斯理地洗了洗手,用布巾擦干。

然后,他背对着情绪激动的法赫德,目光再次落在阿齐兹腰间那把宝剑上。

他用一种平静到近乎冷漠的语气,通过因为紧张而声音发颤的翻译,缓缓开口。

可他说出的话,让整个诊室的空气瞬间凝固。

法赫德脸上的激动、期待、狂喜,在那一刻全部凝固。

所有的情绪,都被巨大的荒谬感和震惊所取代。

他彻底傻眼了。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一道天雷直接劈中,停止了运转。

因为马医生说出了一个,比任何疾病诊断都更加离奇,更加难以置信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