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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卫秦雯风波:传统影视手工业的困局与科技化挑战

时间:2025-11-11 07:55:20 来源:娱乐资本论 作者:娱乐资本论

作者|吴爱文

2025年末,一场由编剧古二(程骏年)曝光的私密录音事件,将《繁花》导演王家卫与编剧秦雯推上舆论风口。数段录音中,王家卫直言唐嫣“很装”,要求团队通过调整演员到场顺序来“破解”其性格;秦雯则吐槽陈道明“推荐自己没看过的书”,并调侃倪妮“有后台不需要找”。这些与公开场合赞誉形成鲜明反差的言论,被网友戏称为“墨镜后的真心话”。



然而,这场风波的核心远不止于名人口舌之争。古二指控的核心是署名权侵占——他自称是《繁花》核心剧情线的创作者,却仅获“前期责任编辑”署名,除剧本工作外还需兼顾助理甚至生活服务。剧组声明否认其编剧身份,强调其仅为“前期资料收集员”。但录音内容意外揭示了更深层问题:王秦团队的模式,恰是中国传统影视圈“手工工作室”时代的缩影。这种依赖个人权威、分工模糊、师徒伦理主导的传统业态,在工业化与科技浪潮冲击下,正暴露出系统性脆弱。

所有共情古二的“打工牛马们”,或许也需意识到,这种与“大佬”过从甚密的“手工业”模式已难再现。在MCN式半工业化时代,私下录音不会暴露如此劲爆内容(MCN网红与老板默认合作方会“起号”);在短剧式工业化时代,署名权已无意义(从灯光剧务到编剧导演均无署名);在AI创作时代,“同事”概念更将彻底消失。王秦团队引以为傲的“传帮带”式、无休止“折磨”团队、将剧组视为专属领地的手工作坊模式,已与时代格格不入,未来或面临绝迹。



王秦心态绝非孤例:创意行业的系统性症候

王家卫与秦雯的私密录音风波,并非创意圈层的孤例。对话内容显示,二人对合作演员的评价体系充满审视感:王家卫以导演权威分析唐嫣“需要被破解”的性格特质,秦雯则将陈道明定义为“不懂装懂的表演”。这种背后议论合作者的行为,在心理学中可追溯至“自恋型人格”与“认知闭合需求”——当个体过度依赖权威身份维持自我价值时,易通过贬低他人巩固心理优势。



类似案例在创意行业屡见不鲜。《奇葩说》辩手马薇薇曾因号召粉丝网暴周玄毅前妻引发争议,其节目外要求好友隔离“敌人名单”的行为,暴露了通过圈子化维护话语权的模式。影视工业中,梁朝伟曾坦言拍《2046》拍到自我怀疑,木村拓哉也表示过与王家卫合作的困惑与压力。周星驰的“片场暴君”称号源于类似心理机制——据多位合作者透露,他会因道具摆放偏差当众辱骂工作人员,却自视为“艺术偏执”。此类行为往往被行业默认为“天才特质”,正如秦雯在录音中调侃“袭警被捞”时流露的侥幸感,折射出部分创作者对特权行为的无意识认同。

从心理动力学视角看,这种刻薄倾向常源于深度不安全感。研究显示,创意工作者因成果评价的主观性,更易陷入存在性焦虑,继而通过打压他人转移压力。傅首尔对前夫老刘的高光时刻习惯性反驳贬低,马薇薇对姜思达“求票丢人”的指控动用辩手帮力量排挤,郭德纲对沙溢胡可5岁儿子安吉的伦理哏玩笑,均体现出对潜在竞争者的防御性攻击。当这类行为被圈层文化正常化后,“蛐蛐他人”便从个体失范演变为系统性症候。



王家卫的悲剧:手工业逻辑与时代的错位

古二与《繁花》剧组的纠纷核心在于署名权归属。古二自称承担了《繁花》核心剧情创作(如阿宝的股票主线、汪小姐的外贸线),剧组回应称其仅为“前期资料收集员”,否认其编剧身份,且认为其在杀青前两年半(2020年12月31日)已离开剧组,难以参与后期核心编剧工作。



AI作图 by娱乐资本论

类似纠纷在影视圈并非孤例,《芈月传》《长安十二时辰》《北平无战事》等多部作品曾卷入编剧署名争议。行业普遍存在以“助理”岗位雇佣编剧副手、师徒制中徒弟贡献被归并、徒弟难以得到编剧署名等现象。中国编剧协会去年发布的《编剧署名规范指引》虽非强制规定,但至少提供了参考标准。然而,这份“指引”更多暴露了传统影视行业的手工业属性,对新型影视业缺乏前瞻指导意义。

若王家卫身处MCN时代,他会意识到,任何无血缘或婚姻“强绑定关系”的合作者都是潜在“偷录者”。在MCN逻辑里,信任是奢侈品,默认人人会为“起号”反噬,因此严密的法律合同和严格的绑定关系才是安全感的来源。薇娅签约的谦寻实际控制人为其丈夫董海锋,辛巴、三只羊背后均为家族企业,所有超大网红如李子柒、董宇辉均与前东家闹掰,均印证了这一点。



若身处2025年体量已接近800亿的短剧工业化环境,“署名”本身可能已无意义。短剧产业追求标准化流水线作业,剧本被拆解为“黄金三秒”“反转模板”等可替换模块,编剧成为码字工人,个人创作印记被极大稀释。除演员外,编剧、摄影、导演、制片人等工作人员均查无此人,几乎无短剧会展示工作人员人名条。核心价值不属于具名创作者,而属于掌握流量算法的平台方和前期垫资的资本方。古二所争的“署名权”,在短剧世界可能已让位于“分红比例”——当创作被彻底商品化,产权纠纷因个体消失而消解。



(红果短剧给到剧本工作室的合作政策)

若进入AI创作时代,古二与王秦的冲突甚至缺乏发生基础。AI工具能独立生成剧本、优化台词,人类角色退居为提示词工程师与审核编辑。当创作不再依赖“团队协作”,自然不存在“同事”间的贡献纠纷。然而,这或许导向更科幻的结局:若AI能写出《繁花》的商战线,古二的知识价值将被算法湮没;若秦雯只需输入指令即可生成剧本,那么古二的“前期资料收集员”身份更将荡然无存。未来或走向“一人创作者”时代,如短视频平台的漫剧,核心创作者依靠AI即可共创播放量过亿的项目。届时,别说古二,秦雯又该何去何从?

王家卫的悲剧不在于他是个“坏人”,而在于他是个“旧人”。他用“传帮带”的手工业逻辑管理会用智能手机录音的现代职场人,并最终被时代错位反噬。这与其说是某个人的报复,不如说是工业化与数字化时代,为所有沉睡在手工作坊旧梦里的“大师”们敲响的警钟。

一个类似古二的现代职场人,在AI时代后或许会少很多职场人际关系中的猜忌、拉拢与背后说人坏话。这些催生了无数戏剧性冲突的元素,将彻底失去存在的根基。那时,每个创意人面临的都是无尽的数据和算法,那会是古二想要的时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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