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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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请三次丧假,你家亲戚死光了?”
陈总把考勤表甩在王成良面前,茶杯震得作响,滚烫的茶水溅在老王发白的手背上。
“陈总,我没撒谎,是真的有急事……”
老王的声音因隐忍而颤抖,攥着假条的手青筋暴起。
“急事?拿死人当借口骗假,你四十岁的人了就这点出息?”
领导刻薄的辱骂像冰锥刺进心里,谁也没料到,这个老实人会突然挥出拳头。
更惊人的是,当真相揭开时,刚才还嚣张的陈总,竟捂着脸哭得像个孩子。
01
那年我在贸易公司干行政,办公室里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各有各的活法。
但要论最不起眼的,当属业务部的王成良,四十出头的年纪,大伙儿都喊他老王。
这人呐,真是个闷葫芦。
个子不高,稍微有点发福,常年穿件洗得发白的夹克,话少得可怜。
每天早上雷打不动七点半到公司,擦桌子、烧开水,然后就窝在座位上扒拉订单。
中午要么啃俩馒头,要么泡碗泡面,从不见他跟人凑堆吃饭。
下班铃一响,包一拎就走,部门聚餐喊他十回,能去一回就算给面子了。
办公室的小刘总说:“老王这人,闷得像块石头,跟他多说句话都费劲。”
小张也接茬:“我瞅着是家里负担重吧?你看他那鞋,后跟都磨歪了还在穿。”
我呢,倒觉得他就是性子内向,毕竟这年头,埋头干活不惹事的老实人,也不算少见。
但谁也没料到,那年秋天,这块石头突然就起了波澜。
02
月初的一个周一早上,我刚把考勤表输进电脑,就见老王攥着张假条,磨磨蹭蹭地往陈总办公室走。
陈总是我们部门经理,出了名的铁面包公,眼里揉不得沙子。
尤其见不得人请假,总说上班就是上班,家里事再大,也得给工作让路。
果然,没一会儿,陈总办公室就传出点动静。
不大,但在安静的早晨,足够让人竖起耳朵。
我听见陈总那标志性的、带着不耐烦的声音:
“又是老家的事?王成良,你自己看看,这才月初,你上回请假是上周吧?”
接着是老王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
“陈总,这次是真没办法,必须得回去一趟。”
“什么事这么急?” 陈总追问。
隔了几秒,老王才说:“老家…… 有亲戚走了,得回去送送。”
办公室里其他人都假装干活,耳朵却全朝着经理办公室。
小刘跟我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 “这才多久,又有事?”
我没吭声,心里也犯嘀咕老王上回请假,说是他妈身体不舒服,回去陪了两天,这才过了不到十天。
又僵持了一会儿,陈总办公室的门开了。
老王低着头出来,手里的假条签了字,脸上没什么表情。
但我瞅着他攥着假条的手,身体都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一看就知道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陈总跟在后面,脸色不太好看,扫了我们一眼:
“都愣着干嘛?干活!” 说完砰地关上了门。
老王没回座位,直接拿起外套就走了。
他一走,办公室里就炸开了锅。
03
“老王家这是咋了?刚回去看过他妈,这又有亲戚走了?”
小刘压低声音,手里的笔转得飞快。
小张凑过来:“会不会是他爸妈年纪大了,家里亲戚也都是老的?
你想啊,人到了那个岁数,生老病死不就扎堆来吗?”
“可也太密了点吧?” 另一个同事插嘴。
“我记得他上回回来,眼圈黑得跟熊猫似的,看着就累。”
我没掺和议论,只是想起老王平时的样子。
他虽然闷,但干活踏实,十年了,从没出过岔子。
就算家里事多,也不至于拿这种事撒谎。
周三早上,老王来上班了。
一进门我就看出来,他状态不对。
脸色蜡黄,眼下乌青一片,像是两宿没合眼,走路都有点打晃。
他把包往桌上一放,就开始埋头整理订单,连杯水都没倒。
我端着水杯经过他座位,顺嘴问了句:“老王,家里事处理完了?”
他头也没抬,“嗯” 了一声,声音哑得厉害。
“没休息好?” 我又问。
这次他停顿了一下,才缓缓抬起头,眼里红血丝密密麻麻的。
扯了扯嘴角,像是想笑,却没笑出来:“嗯,事多,忙完就好了。”
说完,又低下头去,手里的笔在订单上顿了一下,墨水晕开个小点儿。
我看着他佝偻的背影,突然觉得,他那句忙完就好了,说得特别没底气,倒像是在安慰自己。
04
那时候谁也想不到,这只是个开始。
这趟看似平常的丧假,就像一块石头扔进水里,后面荡开的涟漪,能把整个办公室都搅翻了天。
老王从老家回来后,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精气神。
平时他虽说闷,但敲键盘、整理订单时手脚麻利。
可那几天,他盯着电脑屏幕能发呆半天,打印订单时还错把 A4 纸放反了。
被陈总撞见,没好气地说了句干活走心点,他也只是低着头嗯了一声。
我看他实在累,周五中午特意多打了份饭,想给他塞过去。
“老王,我今天打多了,你帮我解决点?”
他抬头看了看,摆摆手:“不了,我带了馒头。”
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个干硬的白面馒头,就着免费的紫菜汤啃起来。
我瞅着那馒头,边缘都有点发黑,估摸着是前两天剩下的。
“家里事多,也得顾着自个儿身体。” 我没再坚持,只说了句。
他嘴里塞着馒头,含糊地应了声,眼眶好像又红了点。
谁也没料到,这才过了半个月,老王又要请假。
05
那天是周四下午,离下班还有两小时,办公室里正忙着赶一个急单,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
老王突然站起来,手里捏着张没填的假条,磨磨蹭蹭地往陈总办公室挪。
他那背影,看着比上次更佝偻了些。
“咚咚咚”,敲门声很轻。
“进。”
陈总的声音透着不耐烦,估计是被打断了思路。
我们手里的活慢了下来,耳朵又不由自主地竖起来。
这种事,谁都忍不住好奇。
先是一阵沉默,然后是陈总拔高的声音:
“又请假?王成良,你这是把公司当旅馆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老王的声音听不清,像是在小声解释什么。
“什么?再说一遍!”
陈总的声音更响了,“还是家里有人去世了?你家人这都是要死绝了吗?”
嗡的一下,办公室里炸开了锅。
小刘手里的笔啪嗒掉在桌上,小张直接张大了嘴,跟我对视一眼,眼里全是不会吧的惊讶。
“陈总,是真的,我……” 老王还在解释,声音带着点抖。
“真的假的?” 陈总冷笑一声,那笑声隔着门都能感觉到寒意.
“王成良,你自己算算,这才一个月!月初刚请了丧假,现在又来?你家亲戚是排着队走呢?”
这话够刻薄的,办公室里瞬间没了声音,连敲键盘的都停了。
我们都知道陈总严格,但这话也太伤人了。
“我知道这不合规矩,但确实……” 老王还在坚持。
“行了行了!” 陈总打断。
“假条填了赶紧走,别在这儿耽误我干活!”
顿了顿,又补了句,“我可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你自己看着办!”
门开了,老王低着头出来,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手里的假条签了字,却攥得死紧,纸角都被捏烂了。
他没看任何人,径直走到座位上,胡乱收拾了下东西,抓起包就往外冲,好像身后有什么在追他似的。
他刚出办公室门,陈总就从里面出来了,脸色铁青地扫了我们一眼:
“都看什么看?干活!一群人不务正业!” 说完又 “砰” 地关上了门。
他一走,办公室里又活过来了。
06
“我的天,一个月两次丧假,这也太邪门了吧?”
小刘压低声音,语气里全是不可思议。
小张往经理办公室瞟了一眼,撇撇嘴:“我看呐,八成是借口。哪有这么巧的事?”
“不能吧?老王看着不像撒谎的人啊。” 另一个同事反驳。
“知人知面不知心。” 小张哼了一声,“我看他是家里有啥急事,不好明说,就拿这个当幌子。
你想啊,丧假是带薪的,换别的假,扣钱不说,还不一定批。”
这话一出,不少人点头。
确实,按公司规定,丧假不仅不扣钱,还能报部分交通费,比请死假划算多了。
我没说话,心里却堵得慌。
想起老王啃干馒头的样子,想起他红着的眼眶,总觉得不像撒谎。
可一个月两次丧假,又实在说不通。
周一早上,老王来上班了。
这次不用细看都能看出他熬得厉害,脸色比上次更难看,眼窝深陷,颧骨都突出来了,走路都有点打飘。
他把包放下,刚坐下就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像是累得直不起腰。
“老王,没事吧?” 我走过去,轻轻敲了敲他的桌子。
他慢慢抬起头,眼里布满血丝,嘴唇干裂起皮。
“没事。” 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
“家里都处理好了?” 我又问。
他点了点头,没说话,从抽屉里摸出个小药瓶。
倒出两粒白色药片,就着冷水咽了下去,连口水都没多喝。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老王心里藏着的事,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重得多。
只是没想到,这事儿还没完,更糟的还在后面等着呢。
老王第二次请假回来后,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
以前他虽然闷,但干活从不含糊,订单整理得清清楚楚,客户电话接得耐心。
可这阵子,他坐在座位上,眼神总是发直。
手里的鼠标半天不动一下,偶尔还会突然叹气,那声音又沉又长,听得人心头发紧。
有次我路过他座位,看到他对着电脑屏幕发呆,屏幕上是一份没填完的订单。
我提醒他:“老王,这个单子下午要发,别忘了。”
他猛地回过神,啊了一声,手忙脚乱地开始填,可填着填着,笔又停住了。
“家里的事还没理顺?” 我忍不住问。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只说:“没事,过阵子就好了。”
可那眼神里的疲惫,骗不了人。
07
办公室里的议论也没断过。
小刘说:“我看老王不对劲,是不是外面欠了债,找借口出去躲债?”
小张接茬:“说不定是家里人得了重病,需要人照顾,又不好明说,才拿丧假当幌子。”
甚至有人偷偷说:“他该不会是故意的吧?不想干活,就找这种没法核实的理由。”
我听着这些话,心里不是滋味。
不管怎么说,老王在公司干了十年,就算真有难处,也不该这么被揣测。
可话又说回来,一个月三次请假,还都是丧假,换谁都会起疑。
月底的周五早上,刚上班没多久,老王突然站了起来。
他的脸色比前两次更差,嘴唇发白,眼圈红得厉害,像是刚哭过。
他没拿假条,就那么一步步往陈总办公室走,每一步都走得特别沉,像是腿上绑了石头。
我们都看出来了:他又要请假。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他,有好奇,有惊讶,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
“咚咚咚。”
敲门声很轻,却像锤子敲在每个人心上。
“进。” 陈总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听着还算平静。
老王走了进去,门没关严,留了道缝。
“陈总,我……” 老王的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
陈总像是正在看文件,过了几秒才抬头:
“王成良?有事说事,我忙着呢。”
“我…… 我想再请一次假。” 老王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08
陈总手里的笔啪地拍在桌上:“你说什么?”
“我需要请假。” 老王重复了一遍,声音抖得更厉害了。
“王成良!”
陈总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你当我是白痴吗?啊?一个月请三次丧假!你家到底死了多少人?”
这句话像炸雷一样,从门缝里冲出来,在办公室里炸开。
我们都惊呆了,陈总这是真怒了,连这种话都骂出来了。
“陈总,我没有骗您,是真的……” 老王急了,声音也提高了些。
“真的?”
陈总冷笑,那笑声里全是嘲讽:“我在公司干了十几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拿死人当借口请假的,你是头一个!”
“我没有!” 老王的声音带着哭腔,“确实有人去世了!”
“谁?” 陈总步步紧逼,“你告诉我,第一次是叔叔,第二次是什么?这次又是哪个亲戚?你说啊!”
老王张了张嘴,脸憋得通红,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说不出来了吧?” 陈总的声音更尖了。
“王成良,你四十岁的人了,要点脸行吗?为了偷懒,连祖宗都敢咒?”
“我没有偷懒!” 老王几乎是吼出来的。
“没偷懒?那你倒是说清楚,今天死的是谁!”
陈总往前凑了一步,隔着桌子盯着老王。
“是你爹还是你妈?还是你家七大姑八大姨排着队等着给你腾假?”
这些话像刀子一样,一句句扎过来。
我看见老王的拳头攥得死死的,指节都白了,浑身都在发抖。
办公室里的同事们都站了起来,没人说话,但都往门口凑了凑,想听得更清楚些。
“陈总,求您了,我必须回去……” 老王的声音带着哀求。
“求我?” 陈总冷笑,“你该求那些被你拿来编瞎话的死人!
王成良,我今天把话放这,你要是敢走,就算旷工!
我还要向公司举报你欺骗领导,这种品德有问题的员工,我们公司不养!”
老王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身子晃了晃,差点站不住。
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他可能不是在撒谎。
可他为什么不说清楚?这第三次请假,到底是为了谁?
就在这时,老王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陈总。
那眼神里的东西,我从来没见过 有愤怒,有绝望,还有一种像是要豁出去的疯狂。
办公室里的空气像凝固了一样,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09
陈总的话像淬了毒的刀子,一句句扎在老王心上:
“你家亲戚死光了吗?一个月请三次丧假,你当我是傻子?”
这话一出口,连陈总自己都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自己能说出这么刻薄的话。
老王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刚才还在发抖的身体突然定住了。
他死死地盯着陈总,那眼神里没有了哀求,没有了隐忍,只剩下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疯狂。
“陈总,” 老王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意。
“您这话,再说一遍?”
陈总被他看得有点发怵,看着眼前这个发狠的老实人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