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蒋临死都想不到,最大的卧底不是吴石,却是天天陪他开会的他!
讽刺不在对手多强,像一面镜子放在面前,你以为靠得住的那一边,伸手就能碰到的那张脸,回头看才知道哪里出了错。
1948年冬,南京国防部彻夜有人走动,灯影落在图板上,蒋介石刚批的那份“绝密作战方案”,几天工夫就到了几百公里外的解放军首长案头,华野那边忙着摆兵, 中野开始挪防,西野也不闲着,线路改了,兵团的节奏被牵住,国民党那边接连往后退,兵团级的大摔跟头,参谋图上找不到答案,口头汇报也说不圆。
情报怎么出去的,屋里人互相看,名字一个个过,吴石,刘斐,郭汝瑰,林蔚,保密局把抽屉翻烂,毛人凤把文件柜的底板都撬了,唯独看不见那张每天坐在蒋介石对面的人,握着笔,画箭头,讲“中原决战”的人,就在眼皮底下。
隔了几十年,谜面被揭开,最不显眼的那种靠近,最像自己人的那种平常,反而把门推开得最顺手。
郭汝瑰,湖南人,黄埔七期,名单上被圈过,蒋介石把他调进陆军大学特别班,课桌挪得离讲台更近一点,眼神也落得更实一点,名字越过几层程序写在提拔单上。
作战厅厅长这个位子不是牌子挂一挂就行,整条作战链条在这屋里接线,兵团怎么动,哪一条线硬一点,哪里该补防,纵深怎么掩护,图要他出,字要他签,话要他去讲,陈诚嘴里那句“郭厅长不在,作战厅像瞎了一只眼”,传来传去,蒋介石这边干脆越过参谋总长,战事一不顺手就把他叫来复盘,地图一摊,铅笔点在河道和山脊上,离最核心那堆文件只差一道柜门,身份在另一个名单上,1928年已经入了我党。
表面是军事技术派,骨子里跑交通的活一件不少,密报怎么转,节奏怎么握,作战方案拿过去,反着译回来,字里行间把关键挪一挪。
最险的一回,不靠枪炮,靠一支签字笔把整条防线的重心挪歪,1948年淮海战役开场,郭汝瑰以作战厅身份签发“徐蚌会战”部署,复印机还没压出第二沓纸,纸张已经到了另一边的作战室,华野的刘伯承和粟裕摊开图对黄百韬兵团的布防门清,74师的指向,邱清泉的突围线路,徐州城里哪块虚哪块实,提前知道,后果落在地面就是黄百韬的兵团走不出来,杜聿明被围在徐州出不去,史书里有小推车,粮秣和弹药一趟趟压过去,方向要对,推车才不走弯路,布防图写给敌人的那一页,把方向掰正。
往前翻,孟良崮那仗,74师刚动员,山梁上的口袋已经系好了,张灵甫带队往里插,山顶上转了两圈,盼的那点支援没出现,路线选错了,援向被带开,图上小箭头被人动过,签字的人还坐在复盘会上把失败理由一条条说清,提到第七兵团的支援问题,语气平平,听的人点头记笔记。
特务在门口盯,屋里这个人干净得过分,毛人凤把吴石那条线抽得紧,碟报清查一轮接一轮,陈宝仓,朱枫,聂曦的名也被摆出来,郭这边查不出把柄,家里的藤椅是老式的,边角磨得发亮,沙发破皮自己拿布补,吃饭就两菜一汤,烟盒不见,酒杯也不见,社交薄空空,不拉圈子,不去舞厅,不进会所,桌上唯一显眼的东西是一支德国钢笔,握惯了,笔尖顺,外人看就是爱惜用物,内里是密写工具。
杜聿明私下对陈诚嘀咕过“人是不是太怪”,回话很简单“人家规矩严,咱们学不来”,多年之后,钢笔被拿出来做了实验,清水一刷,烘一烘,字显出来,情报的走向从那时起就不再是猜。
1949年开年,毛人凤那边的内线摸到一点风,国防部里可能有高级别的漏口,他开始做小范围试探,某些计划故意走一条伪路径,盯解放军那边是否跟动,郭汝瑰闻到了不对,情报线立刻收口,甚至把提醒写进“反间包”里,往华东局、中原局去的地下网点发信,暂停某些活动,人员避开清查的热点,几天里风头过去,试探落空,他的名字却擦着边沿走了一回。
办公室照常坐,西南战区的图纸还在他手上改,另一手把撤离台湾的线路预案悄悄掰开,走人这件事要落地得干净,1949年十二月前后,他通过地下关系回到大陆,三天没有音讯,西南军区的电报后来到了“地下交通线未断,郭安全”,那头的办公室仍然有人进出,蒋介石看着熟悉的签名,还是没有把真正的暗线对上号。
后面的日子归于平静,1997年他走了,屋里没有成排的勋章,也没有不动产的清单,留下的东西简单,一箱手稿,一件打了补丁的棉衣,那支钢笔,他在地下的时候没拿过我党津贴,解放以后也不往高位上坐,进了研究所,做军事史的资料工作,把书编起来,把档案翻出来,把自己经历过的那段口述清楚,细节能核的去核,名字能对的去对。
他说过一句话,人总要做点对得起良知的事,站在正确的一边,就要把风浪挡住,这几句话放得轻,压住了几十年的隐蔽轨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