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年3月,当陈赓将军逝世的消息传来,正在上海休养的粟裕大将悲痛欲绝,当场晕厥。苏醒后,他坚持要前往陈赓的病房,与这位并肩作战的老战友作最后告别。尽管粟裕与陈赓在战争年代直接合作的机会并不多,但两人之间却结下了深厚的革命情谊。1958年,当粟裕在军委扩大会议上遭受严厉批评时,陈赓不顾个人政治风险,挺身而出为粟裕说真话,这份情谊令人动容。
粟裕与陈赓,两位湖南籍的杰出将领,早在南昌起义时便已结缘。当时,陈赓担任营长,而粟裕则是班长。尽管在抗战和解放战争时期,两人分别在不同战区作战,交集并不多,但他们的革命道路却紧密相连。1951年,粟裕担任副总长后,便想到将陈赓调回国内,共同筹办哈军工。1954年,粟裕被毛主席亲自任命为总长,而陈赓则担任副总长,两人终于有机会并肩作战。
粟裕对陈赓的能力充满信任,在他不在总参时,总是由陈赓负责主持工作。而陈赓在担任副总长期间,也曾犯下过一个小小的政治错误。这时,粟裕主动担责,指出这件事是他批准的。粟裕的这份担当,让陈赓极为感动。
1957年,身体欠佳的粟裕和陈赓巧合地在上海华东医院治疗休养。两人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陈赓在红军时期就几次负伤,建国后更是身体经常出现问题。1961年,陈赓不到60岁便英年早逝,让毛主席悲痛不已,直言“这是断我一臂啊!”。而粟裕在解放战争时期,头痛疾病就非常严重,朝鲜战争爆发后,原本准备让他担任志愿军司令员,却因头疼疾病严重到无法指挥作战而作罢。
在华东医院治疗休养期间,两人总爱在一起聊天。一天,粟裕谈起自己“仕途不顺”的困扰,指出当年担任副总长时,聂荣臻元帅对自己有意见;现在担任总长,彭德怀元帅也是经常批评自己。听完粟裕的话,陈赓开玩笑地说道:“粟裕同志,你知道古往今来,哪两种人最容易得罪人吗?一种是功劳太大的人,一种是不懂迎合的人。不受欢迎的两种人你可是全占了啊!”粟裕听后只能苦笑道:“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粟裕的功劳确实很大,但资历上却显得有些不足。在十大大将中,论资历,高过粟裕的人太多了。红军时期,粟裕做到最高的职务是军团参谋长,后期更是担任红军挺进师师长。他的真正高光时刻是在解放战争时期,淮海战役结束后,毛主席指出,粟裕是淮海战役第一功臣。1955年,毛主席曾提到,不管是从哪个方面来说,粟裕都有资格评为元帅。然而,在粟裕几次推辞下,军委最终授予他大将军衔。某种意义上,粟裕没能获得元帅军衔,资历稍微差一些是一个主要原因。
资历稍显不够,却位列大将之首,这自然让一些人对粟裕会有些想法。而陈赓所说的粟裕不懂迎合,事实上是指粟裕政治智慧不够高。林彪曾经说过,粟裕是真正的军事天才,可是政治上,粟裕却显然不够优秀。1951年,粟裕担任副总长期间,因为一些政治因素,做得一些事情让聂荣臻有些意见。
上世纪五十年代中期,粟裕私自召集几个军队负责人研究攻打台湾外围岛屿事宜,这让彭德怀非常不满。彭德怀指出,在没有得到毛主席和军委批准下,粟裕私自召开这样的会议,是严重的越权行为。1958年,粟裕在没有得到军委授权和批准的情况下,擅自通知驻朝鲜最后一批志愿军撤军回国,彭德怀得知此事后,大为恼火。
1958年,在陈赓说粟裕“不受欢迎的两种人全占”一年后,彭德怀召开了军委扩大会议。这次会议上,几位元帅对粟裕进行了批评。随着参加会议的军队干部多达一千多人,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批评粟裕。会议期间,有人竟然批评粟裕不会打仗,陈赓听后气得当场发火起身发言道:“粟裕不会打仗谁会打仗?请他站出来。”
叶剑英元帅在会议上说了公道话,指出粟裕的确犯下过错误,但要说粟裕犯了个人英雄主义和越权错误,这是不至于的,应该来说,粟裕只是有点骄傲。萧劲光大将也为粟裕说了话,提到粟裕对于党的忠诚是毫无疑问的。会议最后,毛主席亲自出面发言,指出不管如何,粟裕对于新中国的贡献是不可抹杀的,对于党也是忠诚的。
在毛主席一番发言下,粟裕顺利过关。然而,不久之后,粟裕的总长职务还是被解除,黄克诚接任总参谋长之位。应该来说,从1958年开始,粟裕的“仕途”就不顺了。同年9月,粟裕开始担任军事科学院副院长,从此基本脱离了军队核心部门。
1984年2月,粟裕病逝。粟裕夫人楚青在粟裕去世后,多次提到未能平反是粟裕一生的遗憾。1994年,军委以文章的形式为粟裕平反。值得一提的是,因为粟裕1958年后“仕途不顺”,这反而让他“因祸得福”,在十年特殊时期没有受到过什么政治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