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知道吗？即使是夫妻，强迫也是犯罪。"法官的话在法庭上回响。
"我不明白，我们是合法夫妻啊！"我绝望地辩解着。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
我叫李明轩，一个普通的机械厂技术员，原本以为找到了人生的幸福，却在新婚夜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现在，监狱的大门缓缓打开，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可是等在门口的人，让我彻底愣住了
01
我第一次见到陈思雨是在一个春日的下午，媒人王阿姨把我们安排在市中心的咖啡厅见面。
"小李啊，你要珍惜机会，思雨这姑娘可是咱们县里的骄傲呢，大学毕业就在银行工作。"王阿姨在电话里这样叮嘱我。
我提前半个小时到了咖啡厅，穿着刚买的白衬衫和西装裤，手心里全是汗。
看到陈思雨推门而入的那一刻，我差点忘记了呼吸。
她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连衣裙，长发披在肩膀上，清秀的脸庞带着淡淡的笑容。
"你就是李明轩吧？"她的声音很温柔。
"是，是的，您就是陈思雨小姐吧。"我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们坐在靠窗的位置，外面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桌面上。
她点了一杯卡布奇诺，我要了一杯最便宜的美式咖啡。
"听王阿姨说，你在机械厂工作？"她主动开启了话题。
"对，做技术维修的。虽然不是什么大公司，但工作还算稳定。"我尽量让自己显得自信一些。
"那挺好的，有技术就不怕找不到工作。"她笑着说，"我在农业银行做柜员，每天面对各种客户，有时候挺累的。"
我们聊了将近两个小时，从工作谈到兴趣爱好，她说喜欢看书和听音乐，我说我喜欢修东西，什么坏了的电器、自行车都能摆弄好。
"哇，那你可真厉害，我家里的东西坏了总是要花钱找人修。"她的眼睛里闪着真诚的光芒。
分别的时候，我鼓起勇气问："下次，下次还可以见面吗？"
她点了点头："可以啊，我觉得你是个很踏实的人。"
这是她对我的第一个评价——踏实。
当时的我以为这是最好的褒奖，却不知道"踏实"有时候只是"无趣"的另一种说法。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们每周都会见面，有时候去看电影，有时候在公园里散步。
我发现她很喜欢文学，经常引用一些我听不懂的诗句；她也发现我很实在，说话从不拐弯抹角，做事认真负责。
"明轩，你知道吗？在这个浮躁的社会里，像你这样踏实的男人真的很少见。"一次约会后，她这样对我说。
我以为这是爱情的信号，其实只是她对我人品的认可。
有一天，我带着攒了好久的钱给她买了一条项链，虽然不贵，但在我的收入水平下已经算是奢侈品了。
"明轩，你太破费了，其实不用这么客气的。"她收下了项链，但表情有些复杂。
"我想让你知道，我是认真的。"我鼓起勇气表达心意。
她沉默了很久才说："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也很感动。只是...感情这种事情不能勉强。"
当时的我以为她只是害羞，现在想来，她其实是在委婉地表达她对我们关系的不确定。
最让我难堪的是第一次去她家的经历。陈叔叔陈阿姨很客气地接待了我，但我能感受到他们眼中的审视和不满。
"小李啊，听说你是农村来的？"陈叔叔的语气很平淡，但潜台词我听得出来。
"是的，我家在农村，不过我已经在城里工作好几年了。"我努力保持着尊严。
"农村也好，农村的孩子能吃苦。"陈阿姨的话听起来像是安慰，但我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饭桌上，他们谈论的都是我不熟悉的话题——哪个银行的理财产品收益高，哪个小区的房价又涨了，谁家的孩子考上了公务员。
我只能埋头吃饭，偶尔点点头表示赞同。
"思雨啊，你同事小张的儿子在市政府工作，你们可以多接触接触。"陈阿姨看似无意地说道。
陈思雨的脸微微红了："妈，我和明轩正在交往呢。"
"交往归交往，多个朋友也没坏处嘛。"陈叔叔插了一句。
那顿饭我吃得如坐针毡，心里明白他们对我的不满意。
一个农村出身的技术工人，在他们眼里确实配不上他们的宝贝女儿。
送我到门口的时候，陈思雨有些歉意地说："我爸妈就是这样，你别放在心上。"
"我知道，他们是为你好。"我强颜欢笑着回答，心里却五味杂陈。
回到我那间十几平米的出租屋里，我坐在床边想了很久。
也许我们真的不合适，她是天空中的云彩，我只是地上的泥土。可是我舍不得，这是我第一次动真情的女人。
02
交往到第五个月的时候，陈思雨的情绪变得很不稳定。
我发现她经常心不在焉，有时候说着话就走神了。
"你最近怎么了？是工作压力大吗？"一次约会时，我关心地问她。
她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没什么，就是有些累。"
那天晚上，我们在江边公园散步，月亮很圆，江水在月光下波光粼粼。她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
"明轩，有时候我觉得很迷茫，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
"每个人都会有迷茫的时候，慢慢就好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轻轻拍拍她的肩膀。
就在那一刻，她突然抱住了我，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我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心疼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别哭，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我轻抚着她的后背。
"明轩，你会一直对我好吗？"她在我怀里问道。
"当然，我发誓。"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天晚上，在情绪的驱使下，我们回到了我的出租屋。
昏暗的灯光下，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而然。
她主动吻了我，我们拥抱在一起，然后...一切都水到渠成。
事后，她趴在我的胸膛上，轻声说："明轩，我们是不是应该结婚了？"
我的心狂跳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结婚吧。"她抬起头看着我，眼中有一种我读不懂的坚决。
我当时以为这是爱情的表达，立即激动地答应了。
现在回想起来，她当时的表情更像是一种妥协，一种对现实的无奈接受。
第二天，她带我去见她的父母，告诉他们我们决定结婚的消息。陈叔叔陈阿姨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思雨，你怎么这么草率？你们才认识几个月？"陈阿姨的声音明显提高了。
"妈，我们都是成年人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陈思雨的语气很坚决。
陈叔叔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最后停下来看着我："小李，你能给思雨什么样的生活？"
"我会努力工作，让她过上好日子的。"我诚恳地回答。
"努力？"陈叔叔冷笑一声，"你知道思雨从小到大过的是什么生活吗？她没受过一天苦，你拿什么保证她的未来？"
这话让我无言以对，因为我确实没有什么可以拿来保证的。
最后，是陈思雨打破了沉默："爸妈，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们就同意吧。明轩虽然家庭条件不好，但人很实在，会对我好的。"
她这句"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让我心里一紧，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当时的我被即将结婚的兴奋冲昏了头脑，没有深入思考。
接下来就是谈彩礼的环节。
陈叔叔提出要十万块钱的彩礼，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我回到农村老家，跟妈妈商量这件事。妈妈听了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一口气。
"明轩啊，妈妈辛苦了这么多年，就是希望你能娶个好媳妇。
既然你喜欢这个女孩，妈妈砸锅卖铁也要帮你。"
妈妈把家里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又找亲戚朋友借了一圈，最终凑了五万块钱。
"儿子，这是妈妈能拿出来的全部了。如果他们不同意，那就算了，天下好女孩多的是。"妈妈拉着我的手说。
我拿着这五万块钱去找陈叔叔陈阿姨，诚恳地解释了我家的情况。
让我意外的是，陈思雨主动为我说话。
"爸妈，五万就五万吧，彩礼不是买卖，是心意。明轩家能拿出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
最终，彩礼定为五万，婚礼从简。
我以为这是陈思雨对我的体贴，现在想来，更像是她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
婚礼那天，我穿着租来的西装，站在礼台上等着我的新娘。陈思雨穿着洁白的婚纱走向我，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可是我注意到，她的笑容有些勉强，眼神也不够坚定。
司仪让我们说誓言的时候，我大声说出了所有承诺，而她只是轻声地重复着标准答案。
婚宴上，我的农村亲戚和她的城市朋友格格不入，整个氛围显得有些尴尬。
我看到陈叔叔陈阿姨脸上的勉强笑容，也看到了陈思雨时而出神的表情。
"新郎新娘，今晚洞房花烛夜，可要好好表现啊！"一个亲戚开着玩笑，引来大家的哄笑。
陈思雨的脸刷地红了，低下头不说话。
我也觉得有些尴尬，但心里却充满了期待。
婚宴结束后，我们回到了新房——我重新租的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
虽然不大，但我尽我所能布置得温馨。
"怎么样？还满意吗？"我期待地看着她。
她环视了一圈，点点头："挺好的。"
声音很平淡，没有我想象中的惊喜和感动。
03
洗完澡之后，我换上了新买的睡衣，心情既紧张又兴奋。这是我们的新婚夜，是我期待了很久的时刻。
陈思雨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裙睡衣坐在床边，低着头摆弄着手指。
月光从窗户洒进来，她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美丽。
"思雨。"我轻声叫她的名字，走到她身边坐下。
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中有种复杂的情绪："明轩，我有话要对你说。"
"什么话？"我伸手想要抱她，她却轻轻地躲开了。
"我...我要告诉你实话。"她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锤子一样敲在我心上，"我并不爱你。"
我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爱你。"她重复了一遍，声音依然很轻，但异常清晰。
"那你为什么要嫁给我？"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她沉默了很久，然后轻声说："因为我别无选择。我爸妈一直催我结婚，介绍了很多人，但我都没有感觉。你是个好人，我想也许可以试试。"
"试试？"我的声音有些颤抖，"结婚对你来说只是试试？"
"明轩，我很抱歉，但我不能欺骗你一辈子。"她的眼中开始泛起泪光，"我以为我可以学会爱你的，可是...可是我做不到。"
我感觉胸口像被人狠狠撞了一拳，喘不过气来。
婚宴上亲朋好友的祝福声还在耳边回响，妈妈为了筹彩礼卖掉家里老母鸡的场景还在眼前，可是我的新婚妻子却告诉我她不爱我。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那晚要和我..."我想起了那个在江边公园后我们回到出租屋的晚上。
"因为我当时很痛苦，很迷茫，需要有人陪伴。"
她的泪水开始往下流，"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但当时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试图消化这个残酷的事实。
酒精的作用让我的脑袋有些昏沉，情绪也变得不稳定。
"那现在呢？既然我们已经结婚了，你就不能试着去爱我吗？"我停下来看着她。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摇着头，"也许需要时间吧。"
"时间？要多长时间？"我的声音开始变得急躁，"一年？两年？还是十年？"
"明轩，你别激动，我们慢慢来......"她试图安慰我。
"慢慢来？"我突然爆发了，"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夫妻之间难道不应该相爱吗？"
酒精让我失去了理智，我走向她，想要拉她的手。
"明轩，你冷静一点。"她往后退了一步。
"我怎么冷静？这是我们的新婚夜！"我继续向她走去，"你既然嫁给了我，就应该履行妻子的义务！"
"义务？"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你把婚姻当成什么？把我当成什么？"
"你是我的妻子！"我已经完全失控了，伸手想要强行抱她。
"不要碰我！"她大声喊道，用力推开我。
我们在房间里僵持着，我的理智和冲动在激烈地斗争着。她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那种眼神让我想起了受伤的小动物。
"思雨，我们是夫妻，这是正常的......"我试图说服她，也试图说服我自己。
"正常？在我不愿意的情况下这叫正常？"她的声音在颤抖，"李明轩，你如果敢强迫我，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我看着她惊恐的表情，内心的最后一点理智终于占了上风。
我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双手颓然垂下。
"对不起...对不起..."我反复地道歉，"我刚才...我不知道我怎么了..."
她抱着膝盖蜷缩在床角，身体还在轻微地颤抖。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心里的愤怒瞬间变成了深深的自责。
"思雨，我真的很抱歉，我不应该......"我想要靠近她，她立即警觉地看着我。
"你别过来。"她的声音很坚决。
我们就这样在新婚夜僵持到了天亮。
她一夜没睡，我也一夜没睡。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的时候，她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你要去哪里？"我问道。
"回我爸妈家。"她没有看我，"明轩，我需要时间静静，你也需要时间想想。"
"思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我想要挽回。
"没什么好谈的了。"她拎着行李箱走向门口，"昨晚的事情，我会当作没有发生过。但是请你记住，即使我们是夫妻，你也没有权利强迫我做任何事情。"
门砰地一声关上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新房里。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昨晚铺好的新床上，一切都显得那么讽刺。
我倒在床上，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昨晚的情景。
我差点...我差点对我的新婚妻子做出不可饶恕的事情。虽然最后停手了，但那种失控的感觉让我害怕。
从那天开始，陈思雨再也没有回过这个家。
04
陈思雨走后的第三天，我接到了她的电话。
"明轩，我想和你谈谈。"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
"好的，你说。"我以为她是想回来，心里燃起了希望。
"我决定起诉你。"这句话如晴天霹雳。
"起诉我？为什么？"我完全懵了。
"强奸罪。"她说得很清楚，"虽然你最后停手了，但你的行为已经构成了强奸未遂。"
"可是我们是夫妻！"我几乎是喊出来的。
"夫妻也不能强奸。"她的声音依然冷静，"明轩，我本来不想这样做，但我爸妈坚持要我报警。他们说，如果我不为自己讨回公道，以后你会变本加厉的。"
电话挂断了，我呆呆地坐在床边，大脑一片空白。
夫妻之间怎么可能构成强奸？这个概念在我的认知里根本不存在。
当天下午，两个警察敲响了我的门。
"李明轩，你涉嫌强奸罪，请配合我们的调查。"其中一个警察出示了证件。
"警察同志，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我试图解释，"她是我的妻子，我们前天刚结婚的。"
"即使是夫妻关系，强行发生性关系也是犯罪行为。"警察的话让我如遭雷击，"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在派出所里，我详细地交代了新婚夜发生的一切。
我承认我确实想要强行和她发生关系，但我最终停手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承认你有强奸的意图和行为？"办案警察问道。
"我...我当时喝了酒，头脑不清醒......"我结结巴巴地回答。
"酒后不是犯罪的理由。"警察严肃地说，"根据你的供述和受害人的证词，你的行为已经构成强奸未遂。"
我被拘留了。在看守所里，我每天都在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一直以为夫妻之间不存在强奸的概念，结婚证不就是允许发生性关系的许可证吗？
同监室有个叫张华的人，也是因为类似的事情进来的。
"兄弟，现在法律变了，夫妻强奸也是犯罪。"他对我说，"我也是不知道啊，以为结了婚就可以随便来，结果被老婆告了。"
"那你被判了多久？"我问。
"三年。"他无奈地摇头，"法官说，婚姻不是性的许可证，女性的身体自主权不会因为结婚而消失。"
他的话让我更加迷茫。我开始反思自己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和观念。
在我的认知里，夫妻之间发生性关系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妻子有义务满足丈夫的需求。
但现在法律告诉我，这种想法是错误的。
一个月后，案子开庭了。
我坐在被告席上，看到陈思雨坐在证人席上。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套装，脸色苍白，眼中没有一丝感情。
"请证人陈思雨详细描述案发经过。"法官说道。
陈思雨站起来，用平淡的声音讲述了新婚夜发生的一切。
她说我酒后失控，不顾她的拒绝，试图强行与她发生性关系。虽然最后没有得逞，但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创伤。
"被告人，你对证人的证词有什么要说的吗？"法官问我。
我站起来，看着陈思雨，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法官，我承认我确实...确实有那种想法和行为。"我艰难地开口，"但我真的不知道这是犯罪。在我的认知里，夫妻之间......"
"婚姻关系不能成为强奸的免罪金牌。"
法官打断了我的话，"女性的身体自主权和性同意权不会因为结婚而丧失。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能违背女性的意愿强行发生性关系。"
我坐下来，感到前所未有的羞愧。原来我一直以来的想法是如此的错误和可怕。
"被告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法官再次询问。
我慢慢站起来，向陈思雨的方向深深鞠躬："对不起，思雨，我错了。我为我的行为道歉，我接受法律的制裁。"
最终，我被判有期徒刑两年。
宣判的那一刻，我看到陈思雨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法庭外，她的律师递给我一份文件。
"这是离婚协议书，请你签字。"律师说道。
我接过文件，看到离婚的理由是"感情破裂，无法继续共同生活"。我没有犹豫，直接签了字。
"明轩。"陈思雨叫住了我。
我转身看着她，她的眼中有些我读不懂的情绪。
"我希望你能真正明白自己的错误，不只是因为法律的制裁，而是从心底认识到女性的尊严和权利。"她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我站在法院门口，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两年前我们在这里领结婚证的时候，我以为找到了人生的幸福；现在我们在这里离婚，一切都变成了泡影。
05
进入监狱的第一天，我被分配到了第三监区。
这里关押的大多是刑期在五年以下的犯人，罪名各不相同，但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点——对自己的罪行有不同程度的反思。
我的室友叫王军，因为盗窃罪入狱，还有两个月就要出去了。他是个很健谈的人，总是喜欢和新来的人聊天。
"兄弟，什么罪名进来的？"第一天晚上，他问我。
"强奸未遂。"我如实回答，声音很小。
他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婚内的？"
我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现在这种案子多了，前段时间刚走了一个，和你差不多的情况。"他摇摇头，"都是传统观念害的。"
"什么意思？"
"刚进来的时候，你总觉得自己很委屈，觉得法律太严格，觉得社会对男性不公平。现在的你，能够站在女性的角度思考问题，能够理解她们的感受。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确实，我的想法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不再觉得自己是这件事的受害者，我开始明白，真正的受害者是陈思雨。
她被迫嫁给一个不爱的人，在新婚夜遭受恐吓和威胁，然后还要承受社会的指指点点。
我开始给陈思雨写信，虽然不知道她会不会看，但我想向她表达我的歉意和悔改。
"思雨，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再叫你这个名字，但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
我知道这封信你可能不会看，即使看了也不会回复，但我还是想写下来，为我自己，也为了你。
在监狱的这一年多里，我每天都在反思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
我终于明白了，我的行为对你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我不是在为自己找借口，而是想告诉你，我已经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你说得对，即使我们是夫妻，我也没有权利强迫你做任何事情。
你的身体是你自己的，你的意愿应该被尊重。我为我的无知和粗暴向你道歉。
我现在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爱。
真正的爱是尊重，是理解，是在对方不愿意的时候立即停止，而不是强迫和占有。
我很抱歉，我用了这么残酷的方式才学会这个道理。
我不奢求你的原谅，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好，能找到真正爱你、尊重你的人。
对不起。
李明轩"
我不知道她是否收到了这封信，也不知道她看了会有什么感受。但写完这封信之后，我的心情轻松了很多，仿佛卸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
监狱的最后半年，我开始帮助管理员做一些文书工作，也经常和新入狱的犯人谈话，特别是那些因为类似原因进来的人。
"兄弟，不要怨恨，要反思。"这是我最常说的一句话，"我们进来不是因为运气不好，而是因为我们真的做错了事情。"
有个年轻人叫小刘，刚进来的时候满脸愤怒，说要报复告他的前女友。
"她就是个绿茶，明明一开始同意了，后来又说不愿意，这不是玩我吗？"他愤愤不平地说。
"她什么时候说不愿意的？"我问他。
"就在...就在快要的时候。"他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停了吗？"
"当时都那样了，怎么停？"他理所当然地说。
"这就是你的问题。"我严肃地对他说，"任何时候，只要对方说不愿意，都应该立即停止。这不是玩你，这是她的权利。"
"可是......"他还想反驳。
"没有可是。"我打断了他，"你想想，如果有人对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你会有什么感受？恐惧、愤怒、绝望，对吧？她当时就是这种感受。"
慢慢地，小刘的态度开始转变。
后来他告诉我，他写信向前女友道歉了，虽然没有得到回复，但他的心情平静了很多。
"李哥，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开导，我可能会一直恨下去。"他对我说。
"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回答道，"我们都犯过同样的错误，应该互相帮助，避免更多的人重蹈覆辙。"
06
2023年春天，我的刑期终于结束了。
站在监狱大门口，看着外面的世界，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两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人彻底改变。
我以为出狱后的生活会很平静，找个工作，默默地重新开始。
妈妈已经年纪大了，我想好好照顾她，弥补这些年的愧疚。
可是当监狱的大门缓缓打开，我看到等在门口的人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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