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描打开手机站
随时逛,更方便!
当前位置:首页 > 娱乐星闻

儿子让我过去带孙女,我反问:去年累出病还倒贴八万,谁还敢去?

时间:2025-10-13 05:24:40 来源:张道陵秘话 作者:张道陵秘话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手机铃声在安静的小院里响起来,陆秀香放下手里的锄头,从菜地里直起腰。

屏幕上显示着儿子吴正阳的名字,她擦了擦手上的泥土,接起电话。

吴正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妈,最近身体怎么样啊?"

陆秀香心里咯噔一下,儿子很少主动打电话关心她,每次这样开场,准没好事。

果然,吴正阳支支吾吾说了一堆客套话后,终于说出了真实目的:

"妈,要不你来省城玩几天吧,楚楚可想你了。"

陆秀香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去年那段噩梦般的经历。

她沉默了几秒,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电话那头,黄倩抢过手机,声音听起来热情洋溢:

"妈,你就来吧,楚楚天天念叨奶奶呢。"

陆秀香深吸一口气,平静地开口说出了那句憋在心里很久的话。

这句话,让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1

傍晚的斜阳照在陆秀香的小院里,给院子里的蔬菜镀上一层金色的光。

陆秀香今年58岁,五年前丈夫去世后,她就一个人住在县城的这个小院里。

她是退休小学教师,每个月退休金3200块,日子过得平淡但也算安稳。

院子里种着她亲手栽的西红柿、黄瓜、茄子,还有一畦葱蒜,打理得井井有条。

接到儿子电话的那一刻,她正在给西红柿打侧枝,手上还沾着青色的汁液。

陆秀香擦了擦手,走到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把手机放在桌上开了免提。

吴正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妈,我知道你一个人挺好的,但是楚楚真的很想你。"

陆秀香没有立刻回答,她看着院子里那些蔬菜,想起了去年此时的情景。

那时候也是这样,儿子打电话说让她去省城帮忙,说只是半个月时间。

结果那半个月,成了她这辈子最不想回忆的一段日子。

黄倩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带着那种特有的撒娇语气:"妈,你可不能不疼孙女啊。"

陆秀香听着这话,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既酸涩又憋屈。

她想起去年在省城的那些日子,想起自己累到腰都直不起来的样子。

想起自己半夜发着烧,一个人打车去医院的那个夜晚。

想起出院后儿子递来的那张医药费清单,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

陆秀香闭了闭眼睛,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声音平静得可怕:"我考虑一下吧。"

吴正阳在电话那头松了口气:"那行,妈你好好想想,我们等你消息。"

挂断电话后,陆秀香坐在院子里发呆,夕阳渐渐西沉,暮色四合。

院子里的蝉鸣声此起彼伏,傍晚的风吹过来,带着初秋的凉意。

陆秀香起身回屋,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旧的账本,上面记着她去年的开支。

翻开账本,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就像一把把刀,扎在她的心上。

陆秀香坐在昏暗的灯光下,翻看着去年的账本,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是去年五月的事情,天气已经转热,她院子里的黄瓜正是结果的时候。

吴正阳打电话来,说黄倩休完产假要上班了,让她去帮忙照看半个月。

陆秀香当时没多想,毕竟是亲孙女,去帮忙带带孩子是应该的。

她收拾了一个大包袱,装上自己腌的咸菜、晒的干豆角,还有半扇腊肉。

又从院子里摘了一大袋子新鲜蔬菜,西红柿、黄瓜、茄子,装得满满当当。

清早五点多,她就出门去赶长途车,县城到省城要坐三个多小时。

车上颠簸,陆秀香抱着那个大包袱,心里想着能帮儿子分担一些负担。

那时候她完全没想到,这次去省城会成为一场噩梦的开始。

长途车到省城汽车站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

陆秀香提着大包小包,在人流中艰难地走着,汗水湿透了后背。

她按照儿子给的地址,转了两趟公交车,才找到他们住的小区。

那是一个看起来挺高档的小区,门口还有保安站岗,进门要刷卡。

陆秀香给儿子打电话,等了十多分钟,吴正阳才匆匆下楼来接她。

吴正阳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时又瘦了一些,脸色也有些憔悴。

他接过母亲手里的包袱,有些心疼地说着母亲不该带这么多东西。

两人上楼进了门,陆秀香一眼就看到了客厅里的景象,心里顿时一沉。

120平米的房子,客厅里乱得像被洗劫过一样,到处是散落的衣服和玩具。

茶几上堆着没洗的碗筷,沙发上扔着各种杂物,地板上也是一片狼藉。

黄倩躺在沙发上刷手机,看到陆秀香进来,勉强坐起身打了个招呼。

她揉着腰,一脸疲惫地开口诉苦:

"妈,你可算来了,我这腰疼得实在受不了了。"

婴儿床里传来孩子的哭声,黄倩皱着眉头,示意陆秀香去看看。

陆秀香放下行李,走过去抱起小孙女,孩子的尿布已经湿透了。

她手忙脚乱地给孩子换尿布,黄倩在旁边指挥着这不对那不对。

吴正阳站在一旁,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进了卧室。

陆秀香哄着孩子,环顾四周,心里渐渐明白了儿子叫她来的真实原因。



这哪里是来帮半个月的忙,分明是来当全职保姆的。

但话已经说出口了,人也来了,她总不能转身就走。

陆秀香叹了口气,放下孩子,开始收拾这个乱糟糟的家。

陆秀香到省城的第一天,就从早忙到晚,连坐下来歇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她先是花了两个多小时收拾客厅,把散落的衣服分类放好,清洗堆积的碗筷。

又拖了地,擦了桌子,把婴儿床周围也整理得干干净净。

中午的时候,黄倩说想吃红烧肉,陆秀香只好去厨房做饭。

打开冰箱,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几个鸡蛋和一瓶过期的牛奶。

陆秀香问黄倩家里的调料在哪里,黄倩随口回答说没有,让她去买。

陆秀香抱着孩子,一只手推着婴儿车,另一只手提着菜篮子,下楼去了超市。

在超市里,她买了油盐酱醋、葱姜蒜,还有各种调料,花了500多块钱。

又去菜市场买了五花肉、排骨、鸡肉,还有一些新鲜蔬菜。

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家,她的胳膊都酸疼得抬不起来了。

黄倩看了一眼购物袋,随口说了句买得太多,她们平时都不在家吃饭。

陆秀香没说什么,把东西分类放好,开始准备午饭。

做红烧肉的时候,小孙女在客厅里哭了起来,陆秀香只好放下锅铲去哄孩子。

等孩子睡着了,厨房里的肉已经糊了一层,她只好倒掉重新做。

忙活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把午饭做好了,四菜一汤,摆满了餐桌。

吴正阳和黄倩吃了几口,黄倩就皱着眉头说肉太咸了,菜也不够嫩。

陆秀香低着头吃饭,心里有些难受,但还是点头说下次注意。

吃完饭,她收拾碗筷的时候,小孙女又醒了,哭得撕心裂肺。

黄倩在卧室里喊她快去看看,语气里带着不耐烦。

陆秀香放下碗,赶紧去抱孩子,一直哄到下午三点多,孩子才再次睡着。

她想着趁孩子睡觉赶紧洗碗,刚走到厨房,黄倩又叫她帮忙晾衣服。

洗衣机里堆着一大堆衣服,有大人的也有孩子的,还有好几条湿漉漉的床单。

陆秀香把衣服一件件拿出来晾在阳台上,腰渐渐感觉到一阵阵酸疼。

晾完衣服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她想坐下来歇会儿,黄倩又说要准备晚饭了。

陆秀香揉了揉发酸的腰,又进了厨房开始准备晚餐。

晚上吴正阳下班回来,看到母亲忙碌的身影,脸上闪过一丝愧疚。

但他什么也没说,吃完饭就进了书房,说要加班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陆秀香收拾完厨房,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她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这时候小孙女又哭了,陆秀香只好强撑着去哄孩子,一直折腾到半夜才睡。

躺在客厅沙发上,陆秀香看着天花板,心里有些发慌,才第一天就这么累。

接下来的半个月,不知道该怎么熬过去。

2

陆秀香在省城的日子,每天都像是在重复一场没有尽头的噩梦。

她每天早上五点半就要起床,因为黄倩说早饭必须七点前准备好。

陆秀香轻手轻脚地起来,生怕吵醒睡在卧室里的小两口。

她先去厨房熬粥,煮鸡蛋,蒸包子,再炒一个青菜,煎几块火腿。

黄倩说过,早餐必须营养丰富,每天还要变着花样做,不能重复。

陆秀香记着这些要求,每天绞尽脑汁地想着今天做什么早餐。

做好早饭后,她还要去婴儿房把小孙女抱起来,换尿布,喂奶粉。

楚楚这孩子被宠坏了,不顺心就哭,一哭就是半个小时停不下来。

陆秀香抱着孩子来回走动,一边哄一边唱儿歌,累得胳膊都酸麻了。

等到七点钟,吴正阳和黄倩才慢吞吞地起床,洗漱完坐到餐桌前。

黄倩挑剔地尝一口粥,皱着眉头说:"妈,这粥熬得太稠了,我咽不下去。"

陆秀香连忙说下次多加点水,心里却想着明天该怎么把握火候。

吴正阳埋头吃饭,偶尔抬头看母亲一眼,眼神里有愧疚但更多的是逃避。

八点钟,小两口出门上班,家里就剩下陆秀香和小孙女两个人。

陆秀香开始收拾餐桌,洗碗,擦灶台,把厨房打扫得干干净净。

收拾完厨房,她又要拖地,擦桌子,整理卧室,洗前一天换下来的衣服。



洗衣机里总是塞得满满的,大人的衣服、孩子的衣服、床单被套,永远洗不完。

手洗尿布的时候最辛苦,黄倩坚持说纸尿裤不好,要用布尿布。

陆秀香每天要洗十几条尿布,手泡在冷水里,到了晚上手指都肿了。

十点钟左右,她要推着婴儿车出门买菜,因为黄倩嫌超市的菜不新鲜。

菜市场离小区有一公里多,陆秀香推着车走过去,太阳晒得人睁不开眼。

到了菜市场,她精挑细选地买菜,想着怎么做才能让儿媳满意。

买完菜往回走的时候,婴儿车加上菜篮子少说也有二十多斤重。

陆秀香推着车,走几步就要停下来歇一歇,额头上的汗不停地往下滴。

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了,她赶紧择菜、洗菜、切菜,准备午饭。

黄倩要求午饭必须四菜一汤,而且要荤素搭配,营养均衡。

陆秀香炒菜的时候,楚楚在客厅里玩耍,时不时就要哭闹一番。

她只好放下锅铲去哄孩子,等孩子安静了再回来继续炒菜。

这样来来回回,一顿午饭要做两个多小时,等做好了她自己都没胃口了。

中午吃过饭,她还要哄楚楚睡午觉,孩子精力旺盛,怎么都不肯睡。

陆秀香抱着孩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唱歌、讲故事,用尽各种办法。

等孩子终于睡着了,她自己也累得不行,但还不能休息。

厨房里堆着没洗的碗筷,阳台上晾着的衣服要收,地板又该拖了。

陆秀香咬着牙干活,腰越来越疼,有时候疼得她直不起身来。

她想着只要坚持半个月就好了,半个月很快就过去的。

下午三点多,孩子醒了,又要换尿布,喂奶粉,陪着玩耍。

楚楚喜欢扔玩具,陆秀香捡了一遍又一遍,膝盖跪在地上都青了。

五点钟要开始准备晚饭,黄倩说过晚上六点必须开饭,她要看电视剧。

陆秀香又是一顿忙碌,炒菜做饭,一刻不停。

晚饭的时候,黄倩总能挑出毛病来,不是菜太淡就是肉太老。

陆秀香默默听着,不敢反驳,只是点头说下次改进。

晚上吃完饭,她收拾厨房到九点多,累得眼皮都睁不开了。

但还要给楚楚洗澡,哄她睡觉,等孩子睡着了往往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陆秀香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全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一样,哪哪都疼。

她闭上眼睛,心里默默数着日子,还有十天,还有九天,还有八天。

就这样熬了十二天,陆秀香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她的腰疼得越来越厉害,有时候弯腰捡东西,疼得眼泪都掉下来。

手上因为长时间泡在冷水里洗衣服洗尿布,长满了冻疮,又红又肿。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全身的关节都在隐隐作痛。

但她还是咬着牙坚持,心想着就剩三天了,三天很快就能熬过去。

然而第十三天的时候,她的身体终于撑不住了。

第十三天早上,陆秀香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发冷,头晕得厉害。

她挣扎着起床,扶着墙走到洗手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

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发紫,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整个人憔悴不堪。

陆秀香用冷水洗了把脸,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但头还是晕得厉害。

她摸了摸额头,滚烫的,明显是发烧了。

但她不敢告诉儿子儿媳,怕他们觉得她矫情,添麻烦。

陆秀香咬着牙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早饭,手抖得连刀都握不稳。

煮粥的时候,她扶着灶台站了一会儿,感觉眼前一阵阵发黑。

楚楚在婴儿床里哭了起来,陆秀香强撑着走过去抱孩子。

抱起孩子的那一瞬间,她感觉腰部传来一阵剧痛,差点摔倒。

她咬着牙把孩子抱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给孩子换尿布,手一直在抖。

黄倩起床后走到客厅,看到陆秀香脸色不对,随口问了句是不是没睡好。

陆秀香摇摇头,没敢说自己发烧了,只说可能有点累。

黄倩皱了皱眉,口气里带着不满:

"妈,你也该注意身体,别病了耽误照顾楚楚。"

陆秀香心里一凉,勉强笑了笑说没事,自己能坚持。

早饭的时候,黄倩又嫌粥煮得太烂了,说吃起来没有口感。



陆秀香低着头没说话,心里委屈得想哭,但还是忍住了。

吴正阳和黄倩出门后,陆秀香终于撑不住了,躺在沙发上动不了。

她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疼,腰部更是疼得像要断了一样。

楚楚在旁边玩耍,不时地拉扯她的衣服,要她陪着玩。

陆秀香强打起精神陪孩子,但她真的太难受了,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想给儿子打电话,但拿起手机又放下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自己病了吗,儿子能请假回来照顾她吗,还是会觉得她添麻烦呢。

陆秀香咬着牙又熬了一天,到了晚上的时候,她已经烧到39度多了。

她坚持做完晚饭,收拾完厨房,给楚楚洗了澡,哄孩子睡着。

等一切都安顿好了,她躺在沙发上,感觉自己快要死过去了。

吴正阳回来看到母亲脸色不对,摸了摸她的额头,吓了一跳:"妈,你发烧了。"

陆秀香虚弱地点点头,说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吴正阳有些着急,说要送她去医院,转身去拿外套。

黄倩从卧室走出来,听到要去医院,脸色立刻变了。

她看了看时间,皱着眉头提醒吴正阳:

"明天我有个重要会议,现在去医院你还回的来吗?"

吴正阳动作顿了顿,看看母亲又看看妻子,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黄倩继续说着自己工作有多重要,会议有多关键,缺席会怎样怎样。

吴正阳站在原地,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小声对陆秀香说:

"妈,你再坚持一晚上行吗,明天我一定带你去医院。"

陆秀香听到这话,心像被刀割了一样疼,比身体的疼痛更难受。

她看着儿子,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黄倩松了口气,回卧室睡觉去了,吴正阳也跟了进去。

客厅里只剩下陆秀香一个人,她躺在沙发上,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她想起丈夫在世的时候,自己生病了,丈夫怎么着急地照顾她。

现在丈夫走了,儿子有了自己的家庭,她连生病都成了别人的负担。

陆秀香越想越难受,身体烧得滚烫,心却凉得彻骨。

到了半夜一点多,她实在受不了了,头晕得睁不开眼睛,腰疼得要命。

她挣扎着起身,摸出手机,用颤抖的手指拨打了出租车的电话。

陆秀香给儿子留了张纸条,说自己去医院了,让他们不用担心。

她穿上外套,拿了点钱和医保卡,一个人摸索着下了楼。

夜晚的街道空荡荡的,路灯照着她孤单的身影,显得格外落寞。

出租车来了,司机看到她脸色苍白,关心地问要不要帮忙。

陆秀香摆摆手说没事,上了车报了最近医院的地址。

车子在夜色里穿行,陆秀香靠在后座上,眼泪又流了下来。

她这一辈子勤勤恳恳,把儿子养大成人,供他上大学,帮他在城里安家。

现在老了,来帮儿子带孩子,累病了,却连去医院都要自己一个人去。

陆秀香心里的委屈像潮水一样涌上来,但她还是咬着牙忍住了。

到了医院急诊,她挂了号,排队等着看病,周围都是病人和家属。

别人都是有人陪着来的,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

轮到她的时候,医生看了看她的症状,安排做了检查。

检查结果出来,医生严肃地告诉她,是急性肾盂肾炎,必须马上住院治疗。

陆秀香听到这个消息,脑子嗡的一声,她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医生问她家属呢,她愣了愣,说家属在家睡觉,她自己来的。

医生摇摇头,一边开住院单一边叮嘱她一定要好好休息,不能再劳累了。

陆秀香拿着住院单,一个人办理了入院手续,躺在了病床上。

护士给她挂上吊瓶,她看着透明的药水一滴一滴流进血管里。

病房里还有另外三个病人,都有家属陪着,只有她的床边空荡荡的。

陆秀香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流进枕头里,把枕巾都浸湿了一片。

天亮的时候,吴正阳打来电话,语气里带着焦急和责备。

他埋怨母亲为什么不叫醒他们,自己一个人去医院多危险。

陆秀香苦笑着说没事,不想耽误他们休息,也不想耽误黄倩的工作。

吴正阳说要请假来医院看她,陆秀香赶紧说不用,让他去上班。

挂了电话,陆秀香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空。

她突然觉得特别累,不只是身体累,心更累。

3

陆秀香在医院住了五天,每天挂吊瓶,吃药,做各种检查。

医生说她是因为过度劳累加上长期弯腰干活,导致了急性肾盂肾炎。

如果不及时治疗,很可能会转成慢性的,到时候更难治。

陆秀香躺在病床上,想着儿子家里的那些活,心里又着急又无奈。

吴正阳来看过她一次,送来一些水果和日用品,坐了半个小时就走了。

他说家里楚楚没人照顾,黄倩一个人忙不过来,他得赶紧回去帮忙。

陆秀香让他走,自己一个人在医院也能照顾自己。

黄倩一次都没来过,只是让吴正阳带了一袋水果,算是探望了。

五天的住院费用,加上检查费、药费,一共花了一万两千多块。

陆秀香看着那张医药费清单,心疼得直抽抽,这可是她四个月的退休金啊。

出院的时候,医生叮嘱她一定要好好休养,不能再干重活了。

陆秀香点头答应,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尽快回县城。

她给吴正阳打电话,说自己要回去了,在省城住着也不方便。

吴正阳在电话里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了,说他送她去车站。

但他又补了一句,家里楚楚没人带,他们只好请了临时保姆。

临时保姆一天要300块,五天下来就是1500块,加上中介费,花了4500块。

吴正阳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一丝抱怨,好像是怪母亲病得不是时候。

陆秀香听出了儿子话里的意思,心里又是一阵刺痛。

她想说自己也不想生病,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回到县城后,陆秀香开始了漫长的养病生活。

腰疼得厉害,走路都要扶着墙,医生说要静养至少三个月。

县城医院的医生给她开了药,还建议她去做理疗,说对恢复有帮助。

陆秀香每个星期都要去医院做两次理疗,一次要花200多块钱。

买药、做理疗、复查,三个月下来又花了八千多块。

更让她心疼的是,她本来在县城老年活动中心接了个辅导班的活。

教孩子们书法,每个月能挣2000块钱,虽然不多但也是一笔收入。

因为去省城帮忙,她辞掉了这份工作,结果病了半年都没能再找到活干。

半年少收入12000块,这笔钱对陆秀香来说可不是小数目。

陆秀香拿出纸笔,仔细算了一笔账,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去省城的车费来回180块,给孙女买的衣服玩具1500块。

给儿子家买的调料油盐500多块,每天买菜的钱至少也有六七百块。

住院的医药费12000块,回县城后的治疗费8000多块。

误工费12000块,零零散散加起来,前前后后搭进去足足有八万多块。

八万多块,是她两年多的退休金,是她省吃俭用存下来的养老钱。

陆秀香看着那些数字,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和憋屈。

她不是心疼钱,她心疼的是自己的付出在儿子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她去省城辛辛苦苦干了十几天,累出了病,倒贴了这么多钱。

结果儿子非但没有感激,反而还埋怨她生病了给他们添麻烦。

陆秀香越想越委屈,那天晚上她一个人在家里哭了很久。

哭累了就躺在床上发呆,想着自己这一辈子到底图的是什么。

邻居刘姐来看她,听说了这些事,气得直拍大腿骂儿子不孝顺。

刘姐劝她想开点,说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小家,做父母的不能指望太多。

陆秀香点点头,嘴上说着想开了,心里却还是疼得厉害。

从那以后,她很少主动给儿子打电话了,只是每个月定时给孙女转200块零花钱。

吴正阳也很少打电话回来,偶尔打来也是说一些工作上的事,匆匆挂断。

日子就这样平淡地过着,陆秀香一个人在县城的小院里养病,种菜,过日子。

她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一年后,儿子又打来了电话。

初秋的傍晚,陆秀香站在院子里给西红柿打侧枝,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

看到是儿子的号码,她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接起电话,吴正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问她最近身体怎么样。



陆秀香简单回答说还好,心里却在想儿子打这个电话的真实目的。

果然,吴正阳在客套了几句后,开始说起自己家里的困难。

他说黄倩单位有个重要项目,要忙一个多月,家里楚楚没人照顾。

他们找的保姆又懒又贵,一个月要8000块,还动不动就偷懒耍滑。

吴正阳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说:"妈,你要不来帮帮我们吧。"

陆秀香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去年的种种画面。

那些没日没夜的忙碌,那些挑剔和抱怨,那个孤独地去医院的夜晚。

还有那八万多块钱,那是她两年多的退休金,是她的养老钱。

陆秀香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拒绝,黄倩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黄倩的语气听起来热情洋溢,带着那种让人不舒服的假笑:

"妈,你就来吧,楚楚天天念叨奶奶呢,可想你了。"

陆秀香听着这些话,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愤怒和悲哀。

去年自己在医院住院的时候,黄倩连来看一眼都没有。

现在需要她了,又开始说孙女想她,这种话她已经不想再听了。

陆秀香平静地说:"我考虑考虑吧。"

吴正阳在电话那头松了口气,说那就这么说定了,等她的消息。

黄倩又补充了一句:"妈,你退休了也没事干,来帮帮我们吧,就当来省城玩了。"

陆秀香听到这话,心里的火腾地就上来了,但她还是忍住了。

她挂断电话,站在院子里,看着满院子的蔬菜,心里乱得很。

去年的事情历历在目,那种身心俱疲的感觉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

第二天一早,陆秀香给儿子打电话,说自己不会去,让他们自己想办法。

吴正阳在电话里愣了一下,然后开始劝说,说家里真的很困难。

陆秀香心一横,直接挂断了电话,手都在抖。

她这辈子都没有拒绝过儿子的要求,这是第一次,也是必须的一次。

接下来的几天,吴正阳打了好几次电话,陆秀香都没接。

她不是不想接,是怕自己一听到儿子的声音就心软了。

三天后,吴正阳突然回了县城,提着一大堆水果和营养品来看她。

陆秀香看着儿子,心里有些意外,也有些警惕。

吴正阳进门就开始说好话,说自己工作压力大,家里确实困难。

他说黄倩这次的项目很重要,关系到她的升职加薪,不能出差错。

他们找的保姆实在不行,又贵又不好好干活,还总是玩手机。

吴正阳说得很辛苦,眼睛都红了,陆秀香看着心里有些不忍。

但她还是强撑着,没有立刻答应,而是问了一句让吴正阳愣住的话。

陆秀香看着儿子的眼睛,平静地问:"去年的八万多块钱,你打算什么时候还我?"

吴正阳的脸瞬间涨红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他没想到母亲会提钱的事,在他看来,母亲的付出都是应该的。

吴正阳结结巴巴地说:"妈,那不都是你自己花的吗,我们也没让你花啊。"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