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人士推测,内塔尼亚胡此次赴美选择绕远路,是为了规避国际刑事法院(ICC)发出的逮捕令。当美国总统特朗普在联合国大会上展现强硬姿态时,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却面临着多国谴责与“围堵”,其外交空间愈发狭窄。
据新华社报道,内塔尼亚胡于9月25日抵达美国纽约,次日出席联合国大会一般性辩论。为避免经过一些欧洲国家领空,他的专机首次改变了常规航线,绕远了约600公里。
内塔尼亚胡先前六次赴美,专机均飞越希腊、意大利和法国领空。但此次,专机却选择飞越地中海,从西班牙以南穿过直布罗陀海峡,仅短暂经过希腊和意大利,刻意避开了法国和西班牙。
分析人士指出,内塔尼亚胡此举很可能是为了规避国际刑事法院去年11月对他及以色列前国防部长加兰特发出的逮捕令。两人被控罪名包括故意针对平民发动袭击,以及故意剥夺加沙平民赖以生存的基本物资。
国际刑事法院的多个欧洲缔约国已明确表示,一旦内塔尼亚胡出现在其境内,将依据逮捕令实施逮捕。
对内塔尼亚胡而言,更短的航线本应是飞越法国、西班牙、葡萄牙、爱尔兰和英国,但这些国家都签署了国际刑事法院规约,使得他不得不选择更为复杂的路线。
今年7月,联合国特别报告员弗朗西斯卡·阿尔巴尼斯曾批评意大利、法国和希腊在内塔尼亚胡飞往美国时提供了“安全通道”。
法国外交官表示,法方此前已批准以方此番过境,但不清楚内塔尼亚胡为何突然改道。就在几天前,法国宣布正式承认巴勒斯坦国。斯洛文尼亚的表态则更为直接,该国政府于9月25日宣布内塔尼亚胡为“不受欢迎的人”,禁止其进入该国。
除了欧洲国家的谴责,同为美国盟友的日本也不再对以色列“迁就”。日本外交消息人士称,美方曾要求日本在联大期间不要承认巴勒斯坦国,敦促东京与华盛顿保持一致。
然而,“敲打”似乎并未起到太大作用。日本首相石破茂在联大演讲时表示,日本承认巴勒斯坦国只是“时间问题”,并对以色列官员公开拒绝巴勒斯坦建国的言论表示“强烈愤慨”。石破茂警告,如果以色列继续阻挠“两国方案”的落实,“日本将被迫采取新的应对措施”。
官方声音之外,民间的抗议也此起彼伏。一些以色列侨民于9月25日在内塔尼亚胡下榻的酒店外组织抗议活动,手举“阻止战争”“没有军事解决方案”“把他们带回家”等标语,要求内塔尼亚胡政府在加沙地带停火,让被扣押人员获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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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惊奇地发现,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最近去美国出席联合国大会,走了一条很不寻常的路线。要知道,地球是圆的,以色列飞机出发去纽约,一般都向西北穿越欧洲的意大利、法国、西班牙等国。
以前去美国,比如今年7月那次,内塔尼亚胡的专机都是这样的路线,最快最方便。但这一次,却走了一条“迷之路线”。看内塔尼亚胡专机的飞行轨迹,几乎一直沿着地中海飞行,短暂飞越了希腊和意大利,但完全避开了法国和西班牙领空,最后从直布罗陀海峡飞出地中海。
这到底是更安全了还是更危险了?对以色列来说,这还真更安全了。
为什么?很简单,国际刑事法院去年11月以涉嫌战争罪和危害人类罪对内塔尼亚胡发出了国际逮捕令。
这里要稍稍解释一下,虽然都设在海牙,国际刑事法院和国际法院是两个不同机构。国际法院只审理国与国之间的争端,不受理个人之间的法律纠纷。而国际刑事法院则只审理个人犯罪,且只涉及这四项罪行:种族屠杀罪、危害人类罪(反人道罪)、战争罪和侵略罪。
必须看到,美国、以色列以及中国、俄罗斯都不是《罗马规约》的缔约国,但巴勒斯坦2015年签署了该规约,因此国际刑事法院有权裁决与巴勒斯坦有关的问题。
国际刑事法院这次顶住美国的强大压力,对内塔尼亚胡发出了逮捕令,以色列虽然愤怒但也无可奈何。
所以,我们看到内塔尼亚胡随后的出访急剧减少。用CNN的话说,如果内塔尼亚胡飞越国际刑事法院成员的国家,他都可能会被迫降落并被捕。
别忘了,法国、西班牙、意大利、希腊都是国际刑事法院成员国!以前以色列也不太在意,这些欧洲国家不太可能执行国际刑事法院的命令对以色列总理下手。但随着全世界对以色列的行为越来越愤怒,随着西班牙、法国等都承认巴勒斯坦国,以色列感受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万一法国、西班牙真翻脸了呢?万一真迫降内塔尼亚胡的专机了呢?那以色列总理真有可能被引渡到海牙受审的。尽管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以色列战机也不是吃素的,但以色列不得不防,因为真正的风险往往源于对微小概率的忽视。
所以,这一次宁可多走一些弯路、多耗一些燃油,也要将风险降到最低。按照以色列媒体的报道,因为新路线至少多增加了600公里,为了弥补燃料损失,以色列方面甚至取消了部分记者及随从乘坐专机。
前面说了,法国、西班牙出手的风险微乎其微。因为我看到CNN还专门援引法国方面的话说,法国此前已接受了以色列专机飞越法国领空的申请,但内塔尼亚胡还是避开了法国领空。以色列确实也怕了。
三点粗浅看法
第一,全世界其实有能力制衡以色列。在军事上,以色列现在确实是打遍中东无敌手。但世界就真没办法制衡以色列了吗?肯定不是这样的。美国肯定有办法,如果没有美国的武器供应、没有美国的纵容,以色列也不可能对加沙一遍遍地轰炸、不可能千里奔袭攻击卡塔尔首都多哈。
欧洲国家就真没有办法吗?你看,欧洲只是态度有所转变,以色列就怕了,总理的专机都必须避开法国和西班牙。尽管法国根本不可能会下手,但这恰恰说明国际道义虽无形却自有千钧之力;规则虽不完美却仍是弱国赖以依存的屏障。
第二,更暴露出西方严重的双标。为什么说双标?因为以前普京拟对南非访问时,美国等一众西方国家认为南非是国际刑事法院成员国,施压南非必须逮捕普京。可能也是考虑其中的风险,普京最终没有去南非,出访活动后来少之又少。
轮到内塔尼亚胡时,这些西方国家执行逮捕令了吗?法国和西班牙先不说了,好歹让以色列感受到了一点风险。希腊和以色列你们可也是国际刑事法院的成员。最可笑的是意大利,近期还宣誓要派遣两艘军舰护送人道主义船只去加沙,这当然值得肯定。
但意大利的另一面是,以色列总理专机经过你们领空时,你们执行国际刑事法院的逮捕令了吗?英国、法国、西班牙都承认了巴勒斯坦国,你们承认了吗?不得不说,一个双簧而已。法律若不能平等地适用于强者与弱者,那么所谓的国际秩序不过是权力披着规则的外衣在行走。
第三,可怜的国际刑事法院。因为对内塔尼亚胡的判决,很多国际刑事法院的法官和检察官正被美国制裁中,他们和家人不能去美国,甚至都无法使用美元业务——因为所有银行都怕美国的长臂管辖。
据悉,为了减轻潜在损失,虽然现在还是9月,国际刑事法院已提前为全体员工发放了2025年全年的工资。这大概是史上最心酸的“提前发年终奖”——不是因为业绩太好,而是怕明天账户就被冻结了。
美国很霸道全世界都知道。美国、中国、俄罗斯都不是国际刑事法院成员国不执行裁决我们多少也可以理解。但该法院的成员国尤其是欧洲成员国呢?法院的逮捕令下来了但法国、西班牙以前不照样让内塔尼亚胡专机飞越领空?只是现在以色列看到风险升高避开法国和以色列但照样飞意大利、希腊……
正义的实现从来不是一蹴而就它往往要在现实的荆棘中艰难穿行甚至需要几代人的坚守与牺牲。可怜的国际刑事法院正被西方摁在地板上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