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山里的日子过得慢,一天就像城里的三天那么长。秋天的早晨,露水打湿了门前的石板路,鸡叫三遍,炊烟就从低矮的土房子里慢慢升起来。
山里人家过日子,无非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春种秋收,夏耕冬藏。谁也想不到,就在这样平常的日子里,会发生一些不平常的事。
有些相遇啊,就像山间的清泉遇到了巨石,看似寻常,却能改变流向,甚至能改变许多人的命运。
01
康熙二十八年的秋天来得特别早,长白山的枫叶才刚刚开始变红,山风就已经带着几分寒意了。
爱新觉罗·玄烨,这位大清朝的第四位皇帝,正值壮年。他骑在马上,身穿一件寻常的蓝布长衫,外罩一件褐色的短褂,要不是那双眼睛里透出的精光,谁也看不出这就是九五之尊。
这次东巡,康熙特意安排了微服私访的行程。他想看看真正的民间是什么样子,那些奏折上写的民生疾苦,到底是真是假。跟着他的只有贴身侍卫魏东亭和太监李德全,还有几个武功高强的护卫。
“皇上,前面就是长白山的余脉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魏东亭策马上前,小声提醒。
康熙摆摆手:“不急,我看这山景正好,咱们进山打打猎,顺便看看山里百姓的生活。”
话音刚落,前面的树林里突然窜出一只白鹿。那鹿通体雪白,头上的角像两根精心雕琢的玉树枝,在斑驳的阳光下闪闪发亮。
康熙眼睛一亮,这种白鹿在满人的传说里可是祥瑞之兆。他一拍马背,追了上去:“你们在后面跟着,我去追那白鹿!”
白鹿跑得极快,在林子里左躲右闪,康熙紧追不舍。树枝不断从身边掠过,有几次差点打在脸上。追着追着,林子越来越密,路越来越难走,马匹开始喘粗气,速度慢了下来。
等康熙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回头一看,身后哪里还有侍卫的影子,只有密密麻麻的树木和厚厚的落叶。白鹿早就不见了踪影,四周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魏东亭!李德全!”康熙大声喊道。
回答他的只有山谷的回音,还有几声不知名的鸟叫。
康熙心里有点发毛,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他是马上皇帝,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能被这山林给困住不成?他拉紧缰绳,准备原路返回。
可是山路七拐八弯,每条小道看起来都差不多。走了半个时辰,康熙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地——那棵被雷劈过的老松树还立在那里,树干上的焦痕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
天色渐渐暗下来,山里起了雾。那雾来得快,一会儿工夫就把整个山林都裹住了,连十步之外的东西都看不清楚。康熙的马突然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扬起。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脚下传来碎石滚落的声音——原来马蹄踩空了,前面是个陡坡!
康熙赶紧勒住缰绳,可还是晚了一步。马匹失去平衡,连人带马滚下了山坡。幸好坡不算太陡,下面是厚厚的落叶堆。康熙爬起来的时候,除了身上多了几道划痕,倒也没受什么重伤。可那马就没这么幸运了,前腿折了,躺在地上直哼哼。
康熙叹了口气,从马背上解下包袱,里面有一些干粮和水,还有一把短刀。他摸了摸马头,算是告别,然后背起包袱继续往前走。
夜幕完全降临了,月亮被云层遮住,林子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康熙摸索着前进,荆棘划破了他的衣服,树根绊倒了他好几次。远处传来狼嚎声,听起来不止一只。他握紧了手里的短刀,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前面隐隐约约出现了一点光亮。那光很微弱,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透过来的。康熙精神一振,加快了脚步。
02
钟素锦正在屋里缝补衣服,油灯的光把她的影子投在土墙上,一针一线都清清楚楚。儿子小山已经睡了,躺在里屋的土炕上,偶尔翻个身,木床就吱呀响一声。
突然,院子里的狗叫了起来。钟素锦放下针线,侧耳听了听。这深山老林的,平常连个人影都见不着,怎么这时候会有人来?
她拿起门边的柴刀,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借着屋里透出的灯光,她看见院门外站着一个人。那人衣衫褴褛,头发散乱,脸上都是泥土和血痕,看起来狼狈极了。
“大嫂,打扰了。”康熙声音沙哑,“我是个过路的商人,在山里迷了路,能不能借宿一晚?”
钟素锦打量着眼前这个人。虽然衣服破了,但料子看起来不便宜;虽然满脸泥土,但说话的语气透着一股子文雅。她在山里住了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这人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商贩。
不过山里人家有个规矩,天黑了来投宿的,不管是谁都不能往外赶。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说是积德行善,老天爷会保佑的。
“进来吧。”钟素锦收起柴刀,“看你这样子,怕是饿坏了。”
康熙跟着她进了屋。屋子很小,外间是灶房和堂屋,里间是卧房。墙是土夯的,屋顶盖着茅草,地面是压实的黄土。家具只有一张破桌子,两条长凳,还有墙角的一个木柜子。
钟素锦端来一盆热水:“先洗洗吧,我给你弄点吃的。”
康熙洗了脸和手,水立刻变成了泥汤。他有点不好意思:“让大嫂见笑了。”
“山里迷路的人多了,你这还不算狼狈的。”钟素锦一边说,一边从锅里盛出一碗粥,又拿出两个窝头,“家里没什么好东西,你将就着吃。”
粥是玉米面熬的,很稀,能照见人影。窝头是粗粮做的,又硬又糙,咽下去喉咙都疼。可康熙饿了一天,这时候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他狼吞虎咽地吃完,又喝了一大碗水。
“大嫂,你家就你一个人?”康熙问道。
“还有我儿子,在里屋睡着呢。”钟素锦坐在对面,就着油灯继续缝补衣服,“他爹走了三年了。”
康熙这才注意到,屋里挂着一个灵牌,上面写着“亡夫钟远山之位”。
“大嫂节哀。”
“都过去了。”钟素锦手里的针线没停,“人啊,该走的时候谁也拦不住。我们娘俩现在过得还行,有这几亩山地,还能上山采点药材,饿不死。”
这时,里屋的门开了,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揉着眼睛走出来:“娘,谁来了?”
“小山,快回去睡觉。”钟素锦站起来,“有个叔叔迷路了,在咱家借宿。”
小山好奇地看着康熙,大大的眼睛在灯光下特别亮:“叔叔,你是从京城来的吗?”
康熙笑了:“你怎么知道我从京城来?”
“你说话的口音跟我们不一样,我爹以前说过,京城来的人说话就是这个调调。”
“小山!”钟素锦瞪了儿子一眼,“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快回去睡觉。”
小山吐了吐舌头,又跑回里屋去了。
钟素锦有点不好意思:“这孩子没见过世面,让您见笑了。”
“孩子挺机灵的。”康熙说,“看得出来,大嫂把他教得很好。”
“山里的孩子,能识几个字就不错了。”钟素锦叹了口气,“他爹在的时候还能教他认认字,现在我一个妇道人家,认识的字还没他多呢。”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钟素锦站起来:“夜深了,您早点歇息吧。里屋的床让给您睡,我和小山去柴房对付一晚。”
康熙赶紧拦住:“这怎么行?我睡外面就行,大嫂别客气。”
“那不成,您是客人,哪有让客人睡外面的道理?”钟素锦很坚持,“就这么定了,您别推辞了。”
说完,她叫醒小山,母子俩抱着被褥去了柴房。
03
康熙躺在土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炕很硬,被褥有股潮味,枕头里装的是荞麦皮,一动就哗啦响。墙缝里有风钻进来,呼呼作响。
隔壁柴房传来母子俩的说话声。
“娘,我饿。”小山的声音很小。
“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
“娘,什么时候才能吃饱饭啊?”
“快了,等秋收了,把山上的药材卖了,就能买粮食了。”
“那能买肉吗?我都快忘了肉是什么味道了。”
“能的,到时候给你买个大肘子,让你吃个够。”
康熙心里不是滋味。他在宫里锦衣玉食,一顿饭的菜品就有几十道,很多都尝一口就撤下了。可这山里的百姓,连吃饱都是奢望。
第二天一早,康熙就起来了。他走到院子里,看见钟素锦正在劈柴。那柴刀很沉,她一个女人家使起来很吃力,劈几下就要歇一会儿。
“大嫂,我来吧。”康熙接过柴刀。
他在宫里也练过武,虽然劈柴的技巧不行,但力气还是有的。不一会儿,就劈了一大堆。
钟素锦在旁边看着,心里有些疑惑。这人的手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没干过粗活,可使起柴刀来又虎虎生风,不像个文弱书生。
吃过早饭,钟素锦背起药篓:“我要上山采药,你在家歇着吧。”
“我跟你一起去。”康熙说,“总在屋里待着也闷得慌。”
两人一起上了山。山路很陡,钟素锦走得很快,康熙跟得有点吃力。她时不时停下来,指着路边的草药给康熙介绍。
“这是黄芪,补气的;这是当归,补血的;这是柴胡,退烧的。”钟素锦一边采一边说,“山里虽然穷,但老天爷还算公道,给了我们这些草药。有病的时候能治病,没病的时候能卖钱。”
康熙跟着学,但总是认错。有一次差点采了毒草,被钟素锦及时拦住了。
“这可不能乱采,有的草药长得很像,但药性完全相反。我男人在的时候常说,医者如履薄冰,一步都错不得。”
“你男人是大夫?”
“算是吧。”钟素锦的眼神有些飘忽,“他医术很好,十里八乡的人有病都来找他。可惜啊,三年前村里闹瘟疫,他为了救人,自己也染上了,没熬过去。”
康熙沉默了。他想起宫里的太医,一个个养尊处优,遇到瘟疫都躲得远远的。这山野郎中,倒比那些太医有医德。
下山的时候,他们遇到了一个老汉。老汉拄着拐杖,走得很慢。
“素锦啊,今天收获怎么样?”老汉打招呼。
“还行,采了些黄芪和当归。”钟素锦扶着老汉,“张大爷,您的腿好些了吗?”
“好多了,多亏了你给的药。”老汉看了康熙一眼,“这位是?”
“哦,是个过路的客商,在山里迷了路。”
老汉点点头,也没多问。山里人都这样,不爱打听别人的事。
回到家,小山已经放学了。他拿着一本破旧的书,坐在门槛上认字。
“叔叔,这个字怎么念?”小山指着书上的一个字问康熙。
康熙看了一眼:“这个念'睿',睿智的睿。”
“睿智是什么意思?”
“就是很聪明,很有智慧的意思。”
小山眼睛亮亮的:“那我以后也要变得睿智!”
康熙摸了摸他的头:“你现在就很聪明了。来,叔叔教你写几个字。”
他找了根树枝,在地上写字。小山学得很认真,一笔一画都不马虎。钟素锦在旁边做饭,时不时看他们一眼,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晚饭的时候,康熙给母子俩讲了些京城的事。当然,都是些市井趣闻,不涉及朝廷。小山听得入迷,连饭都忘了吃。
“京城真的有那么大吗?”小山问。
“很大,从东城走到西城,要走大半天。”
“那有多少人啊?”
“几十万吧,比咱们这整个山区的人都多。”
小山张大了嘴巴:“那得吃多少粮食啊!”
大家都笑了。在孩子的世界里,吃饭是最重要的事。
04
第三天早上,康熙正在院子里教小山练字,突然听见狗叫得特别凶。接着,院门被踹开了,几个凶神恶煞的人闯了进来。
领头的是个络腮胡子,长得五大三粗,胳膊上有道刀疤。他就是这一带有名的山贼头子铁豹子。
“钟寡妇,这个月的保护费该交了!”铁豹子大大咧咧地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
钟素锦从屋里出来,脸色有点发白:“铁爷,不是说好了下个月才交吗?”
“下个月?”铁豹子冷笑一声,“老子现在等着用钱,哪等得到下个月?快拿钱来,不然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康熙站起来,刚要说话,钟素锦赶紧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别出声。
“铁爷,家里实在没钱了。要不这样,我这里有根人参,是准备拿到镇上卖的,您先拿去。”钟素锦转身进屋,拿出一个木盒子。
铁豹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根成色不错的野山参。他掂了掂:“就这么点东西?不够啊!”
“铁爷,这根参能卖不少钱呢。”钟素锦陪着笑脸,“您就高抬贵手,宽限几天。”
铁豹子的目光突然落在康熙身上:“这人是谁?”
“是个过路的客商,迷路了。”
铁豹子上下打量着康熙,眼里闪过一丝狡猾:“客商?看着倒是有几分像。既然是客商,身上总该有点银子吧?”
他走到康熙面前:“兄弟,借点银子花花?”
康熙握紧了拳头,眼里闪过一丝杀气。就凭他的功夫,收拾这几个山贼不在话下。
钟素锦看出了康熙的心思,赶紧上前:“铁爷,他也是穷苦人,身上哪有什么银子?您就饶了他吧。”
“饶了他?”铁豹子哈哈大笑,“那可不行。不过看在钟寡妇的面子上,这次就算了。下个月,保护费翻倍,要是再交不出来,可别怪老子放火烧房子!”
说完,他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小山这时才从屋里跑出来,扑到母亲怀里:“娘,我怕。”
钟素锦抱着儿子:“不怕不怕,他们走了。”
康熙看着母子俩,心里很不是滋味。堂堂大清朝的子民,竟然被山贼欺负成这样,地方官府都是干什么吃的?
“大嫂,为什么不报官?”
钟素锦苦笑:“报官?官府离这里有三天的路程,等官兵来了,我们的房子早就被烧了。再说了,官府和这些山贼,谁知道是不是一伙的?”
康熙沉默了。他知道地方上有些官员贪污腐败,但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当天晚上,康熙没有睡觉。他在院子里转悠,查看地形。这院子不大,但如果布置得当,可以设几个陷阱。他找了些绳子和木头,在院门口和墙角做了些机关。
第二天,他又教小山一些简单的防身招式。虽然孩子还小,学不了什么高深的功夫,但一些躲闪的技巧还是能学会的。
“叔叔,你会武功?”小山兴奋地问。
“会一点,都是跟别人学的。”康熙含糊地说。
钟素锦在旁边看着,心里的疑惑更深了。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历?说是商人,可哪个商人会武功?说是江湖人士,可言谈举止又透着书卷气。
05
第四天清晨,康熙正在帮钟素锦修补屋顶。茅草房年久失修,有几处漏雨,需要重新铺草。他爬在屋顶上,一束一束地整理着茅草。
“爱新觉罗先生,您可真是多才多艺啊。”钟素锦在下面说,“又会武功,又会教书,现在连修房子都会。”
康熙手一抖,差点从屋顶上掉下来。她叫他爱新觉罗先生,是巧合还是?
“大嫂说笑了,我就是个普通人,生活所迫,什么都得学一点。”
正说着,远处传来马蹄声。康熙抬头一看,几骑快马正朝这边奔来。走近了他才看清,正是魏东亭带着侍卫们。
魏东亭看见康熙在屋顶上,差点叫出声来。康熙赶紧给他使了个眼色。
“几位是?”钟素锦警惕地问。
魏东亭反应很快:“我们是来接我家东家的。东家,生意谈完了吗?该回去了。”
康熙从屋顶上下来:“哦,是你们啊。来得正好,我也该走了。”
钟素锦看看康熙,又看看魏东亭他们,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说什么。
“既然是来接人的,进屋喝口水吧。”她热情地招呼。
魏东亭等人进了屋,看见这简陋的环境,都有些吃惊。他们的皇上,竟然在这种地方住了三天?
钟素锦端上来的是粗茶,窝头也只有几个。侍卫们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该不该吃。
“吃吧。”康熙拿起一个窝头,大口吃起来,“这是大嫂的心意。”
魏东亭这才明白,皇上这是在体察民情呢。他也拿起窝头,咬了一口,差点没噎住。这东西又硬又糙,哪像是人吃的?
小山这时跑进来:“叔叔,你真的要走了吗?”
“是啊,叔叔还有事要办。”康熙摸摸他的头,“你要好好读书,记住叔叔教你的字。”
“我会的!”小山用力点头,“叔叔,你还会回来吗?”
康熙看着孩子纯真的眼睛,心里一软:“会的,叔叔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06
太阳升到半空的时候,康熙准备告辞了。临走前,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
那玉佩通体碧绿,雕工精细,上面刻着云纹,仔细看的话,云纹里还藏着龙的图案。这是康熙的贴身之物,价值连城。
“大嫂,这几天多谢你的照顾。这块玉佩,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康熙把玉佩递给钟素锦。
钟素锦看了一眼,没有接:“爱新觉罗先生,无功不受禄。我不过是做了山里人该做的事,不值当您这么重的谢礼。”
“大嫂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康熙坚持要给,“这玉佩您收着,日后若有难处,可以拿着它到京城找我。”
钟素锦还是摇头:“您的心意我领了,但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康熙想了想,正色道:“大嫂,您救了我的命,还照顾了我这么多天。我总得报答您。这样吧,您有什么心愿,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帮您实现。”
魏东亭等人交换了个眼神。皇上这是要赏赐了。以皇上的身份,不管钟素锦要什么,哪怕是金山银山,也能给得起。
钟素锦沉思了片刻,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公子真的想报答我?”
“当然。”
“那好,我确实有件事想请公子帮忙。”钟素锦转身进屋,“请稍等。”
过了一会儿,她抱着一个布包出来。那布包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外面的布已经褪色,但包得很仔细,看得出主人很珍惜里面的东西。
“公子,在我提出请求之前,想请您看看这个。”钟素锦慢慢打开布包。
康熙凑过去一看,整个人愣住了。魏东亭等人也都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