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不是要饭的!我是来办身份证的!"
张建国的声音在派出所大厅里回响,颤抖中带着愤怒。
"先生,您先冷静一下。"值班民警李华试图安抚他。
"冷静?我蹲了30年监狱,出来连个身份都证明不了,你让我怎么冷静?"张建国握紧拳头,眼中含泪,"我不是乞丐,我不是流浪汉,我是张建国!"
"您有什么证件吗?"
"就这个。"张建国颤抖着掏出一张泛黄的释放证明,"除了这个,我什么都没有。"
李华接过证明,看到服刑30年的字样时微微一怔。他安慰道:"别着急,我帮您查一下系统。"
当李华打开电脑,输入张建国信息的那一刻,整个人突然僵住了...
01
1994年的秋天,22岁的张建国被铁门关在了身后。
"妈,对不起。"隔着探视室的玻璃,张建国看着母亲苍老的脸庞,泪如雨下。
"建国,好好改造,妈等你回来。"母亲的手贴在玻璃上,"家里的事你别担心。"
那是他见母亲的最后一面。
入狱第三年,张建国收到了母亲的死讯。那天下午,狱警老陈找到正在车间干活的他。
"张建国,你妈妈...走了。"
张建国手中的工具掉在地上,整个人呆立当场。半晌,他问:"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心脏病。"老陈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
"我能回去看她最后一眼吗?"
"你还有20多年刑期,按规定..."
"求你了。"张建国跪了下来,"就最后一眼,求你了。"
老陈叹了口气:"建国,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规定就是规定。你妈妈在天有灵,也希望你好好改造。"
那天晚上,张建国哭了整整一夜。从那以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惦记他,也没有人等他回家了。
"建国,你怎么不哭了?"同监室的老刘看着他干涸的眼睛。
"哭完了。"张建国说,"以后不会再哭了。"
果然,从那天起,无论遇到什么事,张建国再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同监室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但他就像块石头,沉默、坚硬、不被任何东西打动。
02
2019年春天,张建国生了一场大病。
高烧持续了半个月,整个人瘦得脱了形。监狱医院的医生摇着头说:"准备后事吧,怕是挺不过去了。"
病床上的张建国听到了这话,反而笑了。
"挺不过去就挺不过去吧。"他对床边的狱医说,"反正也没人会为我难过。"
"别说这种话,你还有五年就出去了。"
"出去干什么?"张建国望着天花板,"我已经47岁了,没有家,没有朋友,没有技能,出去能干什么?"
狱医沉默了。
但张建国最终还是活了下来。他的身体就像他的意志一样顽强,硬生生地从死神手里夺回了生命。
康复后的张建国变得更加沉默。他开始思考出狱后的生活,但越想越绝望。
"建国,你有什么打算吗?"新来的小王好奇地问他。
"活着。"张建国简单地回答。
"就这样?"
"能活着就不错了。"
监狱里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张建国看着身边的人来来去去。有些人出狱后会写信回来,报告近况;有些人出狱后就再也没有消息。
张建国知道自己会是后者。
03
2024年3月15日,张建国走出了监狱大门。
春天的阳光很刺眼,他用手遮了遮眼睛。30年了,外面的世界变化太大,他感到眩晕。
"张建国,这是你的个人物品和释放证明。"狱警小李把一个包递给他,"还有500元路费。"
包里只有几件换洗衣服和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是他30年来唯一的私人物品。
"老张,保重啊。"同时出狱的老赵跟他告别,"我儿子来接我了,要不要顺路送你一程?"
张建国摇摇头:"不用,我自己走。"
看着老赵一家团聚的场面,张建国心中五味杂陈。他背着包,慢慢走向车站。
火车上,张建国看着窗外的风景,想起30年前坐这趟车时的心情。那时候他满心绝望,觉得生活完了;现在他依然绝望,但这种绝望更深,更彻底。
"大爷,您去哪里?"旁边的年轻人友善地询问。
"回家。"张建国说,然后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家了。
到了小城车站,张建国拿着释放证明,不知道该去哪里。他在车站广场坐了一整天,看着人来人往,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天黑了,他在车站附近找了家最便宜的小旅馆。
"身份证。"老板伸出手。
"我没有身份证,这是释放证明。"
老板看了看证明,皱起眉头:"这个不行,必须要身份证。"
"求你了,我刚出狱,没有身份证。"
"不行就是不行,你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张建国拖着疲惫的身体,又找了七八家旅馆,都被拒绝了。最后,他只能在车站候车室的椅子上过夜。
04
第二天一早,张建国决定去办身份证。
路上,一个好心的志愿者告诉他派出所的位置。张建国一路走一路看,这个城市的变化让他感到陌生。
以前熟悉的街道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高楼大厦和陌生的店铺。他找了半天,才找到母亲以前住的那条街,但房子已经被拆了,建成了商业广场。
"妈,我回来了。"张建国站在广场中央,对着空气说话,"但是家没了。"
路过的人投来异样的眼光,有人指指点点。张建国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很奇怪,赶紧离开了。
到了派出所门口,张建国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是他重新开始的第一步,也许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大厅里人不多,几个工作人员正在忙碌。张建国排在队伍最后,静静等待。
前面一个中年男人在和民警争执:"什么叫资料不全?我都跑了三趟了!"
"先生,按照规定,您必须提供户口本原件。"
"户口本丢了我怎么办?"
"可以先补办户口本,再办身份证。"
中年男人愤怒地拍桌子:"你们就是故意刁难!"
看着这一幕,张建国心里更加忐忑。连有户口本的人都这么困难,他只有一张释放证明,能办成吗?
"下一位。"
轮到张建国了。他走到窗口前,深深鞠了一躬:"同志,麻烦您了。"
值班民警李华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个人的态度让他印象深刻。
"您要办什么业务?"
"办身份证。"张建国小心翼翼地说,"我刚从监狱出来。"
05
听到"监狱"两个字,周围几个人都转过头来看张建国。他感到无比尴尬,但还是坚持站在那里。
"您带户口本了吗?"李华问。
"我没有户口本。"张建国从口袋里掏出释放证明,"只有这个。"
李华接过证明,看到上面的刑期时微微一惊:1994年入狱,2024年释放,整整30年。
"您先坐下,我查一下您的户籍信息。"李华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张建国坐下后,听到后面有人小声议论:
"30年,犯了什么罪啊?"
"看着不像坏人。"
"坏人脸上又不写字。"
"嘘,小声点,人家听得到。"
张建国低着头,手紧紧握着那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些议论就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但他已经习惯了。
李华打开电脑,输入张建国的姓名。系统显示正在查询,他耐心等待着。
几分钟后,查询结果出来了。李华看到屏幕上的信息时,整个人突然僵住了。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又仔细看了一遍,然后迅速叫来了同事张磊。
"小张,你看看这个。"李华的声音有些颤抖。
张磊走过来,看到屏幕上的信息后,脸色也变了:"这怎么可能?"
两个人凑在电脑前,小声讨论着什么。
张建国坐在椅子上,看到民警们的异常反应,心里开始不安。他不知道系统里显示了什么,但从民警们的表情来看,肯定出现了什么意外情况。
"是我的信息有问题吗?"张建国站起来,走到窗口前。
李华抬头看着他,眼神复杂:"您确定您的姓名是张建国?身份证号码是..."
"确定,绝对确定。"张建国急忙回答,"我不会连自己的名字都记错。"
李华和张磊又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李华说:"您先等一下,我们需要进一步核实。"
"到底出什么事了?"张建国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只是想办个身份证,为什么这么复杂?"
李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拿起电话开始拨号。
06
电话接通后,李华开始和电话那头的人确认情况。
"您好,我是城南派出所的民警,想核实一个人的情况...张建国,1972年出生,身份证号码是..."
张建国站在窗口前,紧张地听着李华的通话。他不明白为什么办个身份证需要这么多确认,难道自己还有什么不知道的问题?
"什么?您确定?"李华的声音突然提高,"他现在就在我们派出所,要办身份证。"
电话里传来激烈的讨论声,但张建国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李华挂断电话,脸色更加凝重。
他又拨了另一个号码:"您好,这里是城南派出所,我想核实一个刑满释放人员的情况..."
这次通话更长,李华一边听一边记录,时不时看张建国一眼。
张建国感到越来越不安,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或者系统里有什么对他不利的信息。
"民警同志,到底怎么了?"张建国忍不住问道,"是不是我不能办身份证?"
李华放下电话,看着他沉默了很久,然后说:"您先坐下,我需要问您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
"您在狱中有没有生过什么大病?"
张建国一愣:"有,2019年的时候,差点死了。为什么问这个?"
"当时的具体情况能说说吗?"
"高烧不退,昏迷了好几天,医生都说没希望了。"张建国回忆着,"后来不知道怎么挺过来了。"
李华和张磊再次交换眼神,这次他们的表情更加复杂。
"您还记得当时负责您的狱警是谁吗?"
"老陈,陈警官。他人很好,经常关心我们。"
"您确定自己现在是活着的吗?"李华突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张建国被问懵了:"我当然是活着的,我在和您说话呢。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
大厅里的其他人也被这个对话吸引了,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07
就在这时,派出所所长王建军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王所长问道。
李华简单汇报了情况,王所长听完后也是一脸震惊。
"您确定查询没有错误?"
"查了三遍,确认无误。"
王所长走到张建国面前:"先生,您先别着急,我们会帮您解决问题的。"
"到底出什么事了?"张建国的情绪开始激动,"我只是想办个身份证,为什么搞得这么复杂?难道我这30年白坐了?"
"您先冷静一下。"王所长安慰道,"事情有点复杂,我们需要慢慢处理。"
"复杂?哪里复杂了?"张建国站起来,声音颤抖,"我有释放证明,有身份证号码,为什么不能办证?是不是你们看不起我们这些刑满释放人员?"
"不是的,绝对不是。"王所长赶紧解释,"问题不在这里。"
"那问题在哪里?"
王所长犹豫了一下,然后说:"系统显示...您已经..."
他话说到一半停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我已经什么?"张建国追问。
"您先坐下,我慢慢跟您解释。"
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李华接起电话,听了几句后脸色大变。
"什么?您确定没有搞错?"李华在电话里大声说道,"这怎么可能?"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张建国大声问道,"我有权知道真相!"
李华放下电话,脸色苍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