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内容均基于可靠历史资料,详见文末参考文献
昆仑关战役作为抗日战争中的关键一役,其胜利不仅在于日军第五师团的溃败,更在于中国军队对新式装备与战术的灵活运用。然而,在这场战役中,有一个鲜为人知的细节——两辆“飞上山”的坦克,它们是如何被运上几乎垂直的悬崖的?
这一切的幕后英雄,是时任师长的邱清泉。他巧妙地利用钢索和绞盘,将重达十五吨的T-26坦克一点点吊上了悬崖之巅。这一壮举,在当时几乎无人相信能够成功,甚至自己部队的工兵也心存疑虑。但邱清泉却坚定地认为:“这条路他们肯定守得松。”
邱清泉的“疯狂”并非首次展现。早在南京保卫战末期,当其他部队纷纷撤退时,他却坚守富贵山掩体,带领几个通信兵硬抗。电话线全断,他竟拆下钢琴琴弦当作通讯线,维持了一段时间的指挥。这位文人出身的将领,年轻时在上海大学念社会系,后毅然投笔从戎,考入黄埔军校。
在德国柏林陆军大学深造期间,邱清泉深入研究了坦克战术,并留下了深刻的感悟:“装甲不是钢铁的怪兽,是战场的灵魂。”回国后,他绕道克虏伯兵工厂,手绘了T-III型坦克的结构图,为日后的军事生涯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1938年,邱清泉成为第五军新编22师的师长。这支刚刚组建的机械化部队,装备了大量苏联T-26坦克,但如何配合步兵作战却成了难题。邱清泉亲自改训练方法,让坦克兵和步兵同吃同住,夜里还进行突袭演练。他强调:“战场上是命,不是演戏。”训练时,他亲自示范匍匐前进,泥巴糊脸也不在乎。老兵回忆:“他训人狠,骂人不带脏字,但动作比新兵还快,没人敢偷懒。”
1939年年底,南宁失守,昆仑关被日军占据。这里地势险要,日军修筑了坚固的碉堡和交叉火力网。第五军奉命增援,邱清泉站在山下观察一夜后,决定从侧面山崖发起奇袭,将坦克吊上去打击日军后方。参谋们纷纷表示质疑,但邱清泉却坚持己见:“敌人也会这么想。”
十八日凌晨,主力部队在正面发起佯攻,吸引日军火力。与此同时,工兵们利用钢索将两辆T-26坦克吊上了山顶。当日军后方正在吃早饭时,坦克履带声响起,第一炮便精准打击。日军电文记录显示:“敌军装甲车会飞,魔鬼从天而降。”
然而,战斗并未因此结束。中村正雄迅速组织反扑,双方陷入了激烈的拉锯战。中国军队的敢死队冲锋陷阵,九个军官中有七个牺牲。邱清泉看着战场,亲自吹响冲锋号,坦克群紧随其后推进。
在战斗间隙,邱清泉还展现出了人性化的一面。他让人将一个俘虏的日军士兵带到指挥所,递给他一把口琴说:“吹一段你们家乡的歌。”士兵犹豫后吹奏起来,曲子飘到山那边,日军阵地突然有几个人冲出来跪地痛哭,结果全被自己人开枪打死。这种心理上的崩溃,比枪炮更快。
几天后,战线推进到六塘。邱清泉又设下了“亡命走廊”,故意撤掉公路两侧的部队,引诱日军坦克纵队进入山谷。等日军进入后,两边山上滚落巨石封路,早已布置好的37毫米反坦克炮三面开火。战斗结束后,日军坦克纵队几乎被全歼。
到十二月底,总攻开始。三十个敢死队员带着大刀和手榴弹冲锋在前,后面的人带着喷火器清碉堡。当他们打进指挥部时,从中村旅团长的随身日记里翻出一句话:“中国军队战术之精妙,意志之坚韧,远胜于我军在诺门坎遇到的俄国人。”
这一仗,新编22师伤亡超过六成。几乎每个连队都得重建。邱清泉在追击中被炮震掀翻,几处骨折。但他还要爬起来指挥,被廖耀湘硬抬下火线。他吼了一句:“我还能走,担架留给真受伤的人。”
打完这仗后,22师成了廖耀湘新六军的骨干。后来打缅甸、进胡康河谷、攻密支那,都是这支队伍走在最前头。德式协同战术、夜袭、丛林迂回,他们都用得熟练。战车冲锋时口号还是那句:“邱长官的刀,专砍鬼子!”1944年龙陵一役,22师冲锋时喊的仍是这句。
没人再叫他“疯子”,因为他用智慧和勇气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参考资料:
李守孔,《中国近代史》,三民书局,1988年。
张宪文主编,《中国抗日战争史稿》,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
廖耀湘,《远征军作战回忆录》,解放军出版社,1998年。
中央档案馆编,《中国抗日战争正面战场作战记》,中华书局,200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