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逸凡，你姑姑说她签了大合同，要请全家人吃庆功宴。"父亲苏建国在电话里兴奋地说着。
"那挺好的，什么时候？"我一边整理桌上的风控报告，一边随口问道。
"就在外滩那家江景轩，你姑姑说..."父亲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尴尬，"她说这次就不叫你们了。"
我手中的笔停顿了一下，内心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这个决定背后隐藏着什么，我当时还不知道，但直觉告诉我，这场庆功宴注定不会那么简单。
01
苏雅婷是我的姑姑，今年四十五岁，平时在网上做美妆主播。
说起来也算小有名气，粉丝有三十多万，但收入一直不太稳定。
有时候推广的产品卖得好，一个月能赚十几万；有时候遇到淡季，连基本的生活费都成问题。
我还记得去年双十一那次翻车事件。
姑姑推广了一款号称"明星同款"的护肤品，结果不少粉丝买回去过敏，评论区炸了锅。
品牌方不仅拒绝承担责任，还要求姑姑赔偿损失。
一夜之间，姑姑不仅没赚到钱，还倒贴了二十多万。
那段时间，姑姑经常深夜给我打电话。
电话里她的声音总是带着哭腔："逸凡，姑姑这次真的走投无路了，你能不能先帮帮我？"
作为侄子，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我在上海一家金融公司做风控主管，年薪七十万，手头还算宽裕。
第一次给姑姑转了五万，第二次是八万，第三次是十万...零零总总加起来，累计已经有几十万了。
为了方便姑姑使用，我甚至把自己的金葵花储蓄卡绑定到了她的支付软件上。
这张卡我专门用来存钱，里面常年保持三十万的余额，就是为了防止姑姑遇到紧急情况时能够及时周转。
"逸凡，你真是姑姑的救命恩人。"每次用钱的时候，姑姑都会这样感激地说，"等姑姑翻身了，一定加倍还给你。"
我总是笑着摆摆手："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在我看来，帮助亲人渡过难关是应该的。
姑姑虽然有时候爱慕虚荣，但毕竟是父亲的妹妹，从小对我也不错。而且她确实是在努力工作，只是运气不太好。
那时候的我，完全没有想到这种无条件的支持会给我带来怎样的困扰。
更没有想到，姑姑会把我的善意当作理所当然，甚至在某些时候，把我当作提款机一样看待。
姑姑的消费习惯一直很讲究。
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她也要买名牌化妆品，要穿体面的衣服。她常说："做主播就是要包装自己，形象不好粉丝就会跑掉。"
我理解她的想法，毕竟外表形象对于她的工作确实很重要。
但有时候看到她花钱如流水，我内心也会有些担忧。
不过作为晚辈，我不好说太多，只能默默承受着这份负担。
这种借贷关系持续了将近一年。
在这期间，姑姑的事业始终没有起色，借的钱也一直没有还过。
每次我提到还款的事，她就会说："逸凡，你看姑姑现在这个样子，哪有钱还啊？等我签了大合同就都还给你。"
我也不好逼得太紧，只能继续等待。
那时候我想，只要姑姑能够重新站起来，这些钱就算是投资也值得。
02
转折点出现在半年前的一个周末。
那天姑姑突然兴冲冲地给我打电话，声音里满是兴奋："逸凡，你猜怎么着？星耀传媒要和我签约了！"
"星耀传媒？"我在网上搜索了一下这个名字，"姑姑，你确定这家公司是正规的吗？"
"当然正规啊！"姑姑的语气有些不满，"人家是专门做网红经纪的大公司，已经签了好多知名主播。他们看中我的潜力，要给我量身定制推广方案。"
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那他们的条件是什么？"
"很简单，就是要先交一百万的保证金。"姑姑说得轻描淡写，"签约后第一年保底收入三百万，这点保证金算什么？"
我立刻警觉起来。作为风控主管，我见过太多类似的骗局。
正规的经纪公司怎么可能要求主播预付这么大笔保证金？这明显就是典型的诈骗套路。
"姑姑，这绝对是骗子！"我急忙劝阻，"正规公司不会要求你预付保证金的，这是最基本的常识。"
姑姑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逸凡，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不希望姑姑成功？"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担心你被骗..."
"被骗？"姑姑打断了我的话，语气变得尖锐起来，"我在这个行业混了这么多年，还能被人骗？我看你就是嫉妒！嫉妒姑姑马上就要翻身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姑姑，你先冷静一下。我们可以一起调查一下这家公司的背景，确认无误再做决定。一百万不是小数目，我们必须谨慎。"
"调查什么调查？"姑姑的声音越来越激动，"机会稍纵即逝，你知道吗？他们说了，这个S级合同只有三个名额，错过了就没有了！"
我知道再怎么劝说也没用，只能换个角度："那好，如果你真的要签，可以自己想办法筹钱。我不会为这种明显的骗局买单。"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姑姑。
她在电话里大声咆哮："好！算我看错人了！我还以为你真心帮我。原来你就是想看我笑话！"
"姑姑，你..."
"别叫我姑姑！"电话那头传来愤怒的声音，"从今往后，我们恩断义绝！我苏雅婷就算饿死，也不会再找你要一分钱！"
电话挂断了，留下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我知道姑姑生气了，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往火坑里跳。一百万对她来说是天文数字，对我来说也不是小数目。
接下来的几天，我通过各种渠道调查了那家所谓的"星耀传媒"。
果然不出所料，这是一家空壳公司，专门针对小主播进行诈骗。
他们的套路就是先画大饼，让主播相信自己能够成为大网红，然后以各种名义收取费用。
我把调查结果发给了姑姑，希望她能够理智一些。
但得到的回复只有四个字："多管闲事。"
从那以后，我们就开始了冷战。
姑姑不再主动联系我，我也没有再劝说她。
偶尔在家族群里看到她发的动态，都是一些"靠自己最可靠"、"看清某些人的真面目"之类的话，明显是在影射我。
父母也感觉到了我们之间的矛盾，多次劝我主动和解。
母亲李慧敏说："逸凡，毕竟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你姑姑就是那个脾气，你让着点。"
我只能苦笑。让我怎么让？难道要我拿一百万去打水漂吗？
这段冷战一直持续了半年。
期间姑姑再也没有找我借过钱，我也不知道她的近况如何。
我想或许她已经认清现实，放弃了那个不切实际的"合同"。
03
就在我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的时候，父亲的那通电话又把一切拉回了现实。
"江景轩？"我重复着这个名字，心中暗暗吃惊。
江景轩是外滩最有名的高档餐厅之一，人均消费至少一千元起步。以姑姑的经济状况，她哪来的钱在这种地方请客？
"对，就是那家很贵的餐厅。"父亲的声音里带着兴奋和担忧，"你姑姑说她签了个大合同，第一年保底收入三百万。这不，要请全家人庆祝庆祝。"
我的心沉了下去。
三百万保底收入？这不就是半年前那个骗局吗？难道姑姑真的被骗了一百万，还在自欺欺人？
"爸，她具体签的什么合同？和哪家公司？"我试探性地问道。
"这个...她没说得很详细。"父亲有些不确定，"好像还是什么传媒公司，说是要把她包装成大网红。"
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果然，姑姑还是没有听我的劝告，一头栽进了那个陷阱。而现在，她还在用这个虚假的"成功"来炫耀。
"那为什么不叫我们参加？"我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父亲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有些尴尬地说："你姑姑的原话是...她说不想在这么重要的日子看到曾经泼冷水的人。"
泼冷水的人。
我苦笑了一下，原来在姑姑眼里，我就是那个不支持她"梦想"的恶人。
"逸凡，要不你主动给你姑姑打个电话？"父亲试探着说，"毕竟是一家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算了，爸。"我摇摇头，"既然她不欢迎我们，我们就不去了。反正也吃不下那顿饭。"
父亲还想说什么，被我制止了："爸，你们去就行了。记得替我向姑姑祝贺一下她的'成功'。"
挂掉电话后，我坐在办公室里思考着整件事。
姑姑显然是被骗了，但她现在正沉浸在虚假的成功喜悦中，根本听不进任何劝告。
而且，她还要在江景轩这样的高档餐厅请客，那个费用肯定不菲。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
姑姑现在哪来的钱请客？如果她真的被骗了一百万，应该是身无分文才对。除非...
我迅速拿出手机，打开银行应用查看账户余额。
果然，我绑定给姑姑的那张储蓄卡显示最近有多笔消费记录，余额已经从三十万减少到了十五万。
看来姑姑虽然嘴上说要恩断义绝，但还是一直在使用我的钱。
这让我感到既愤怒又失望。她一边把我当作敌人，一边还在理所当然地花着我的钱。
最让我难以接受的是，她现在要用我的钱去请客，庆祝她被骗的"成功"，还特意把我排除在外。
这简直是对我的羞辱。
我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窗外的黄浦江，心中五味杂陈。
这些年来，我一直把姑姑当作亲人，无条件地支持她，帮助她。
但现在看来，在她眼里，我可能从来都不是亲人，而只是一个提款机。
当天晚上，母亲又给我打了电话。
她的语气很温柔，但我能听出其中的无奈："逸凡，明天晚上的聚餐，你确定不去吗？"
"不去了，妈。"我坚定地说，"姑姑既然觉得我是泼冷水的人，那我就不去扫她的兴了。"
"可是...这样让你爸爸很为难。"母亲叹了一口气，"他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我理解父亲的为难，但我也有自己的原则："妈，有些事情不是简单的道歉就能解决的。姑姑现在被人骗了还不自知，我去了也帮不上忙，只会让场面更尴尬。"
"被骗？什么意思？"母亲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我简单地向母亲解释了半年前的那次争吵，以及我对那家公司的调查结果。母亲听完后沉默了很久。
"逸凡，如果你姑姑真的被骗了，那明天的庆功宴..."
"就会变成一场闹剧。"我接过母亲的话，"而且妈，我还要告诉你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我把姑姑一直在使用我银行卡的事情告诉了母亲。
母亲听完后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这怎么可以？她都说要恩断义绝了，怎么还能用你的钱？"
"所以我说，明天的庆功宴可能就是用我的钱买单。"
我苦笑着说，"她一边骂我泼冷水，一边花我的钱请客庆祝，还把我排除在外。这种行为，我真的无法接受。"
母亲沉默了，良久才说："逸凡，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银行应用，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04
第二天一早，我就到了公司。
作为风控主管，我对银行业务的操作流程非常熟悉。
虽然我们公司主要做企业风控，但与各大银行都有业务往来，我有权限使用一些内部的金融系统。
我坐在办公桌前，打开了银行内部系统。
作为金葵花客户，我的账户享有一些特殊权限，包括快速冻结、解绑授权等功能。
这些功能原本是为了防止账户被盗用，没想到今天我要用它来对付自己的姑姑。
操作很简单。我登录系统，找到那张储蓄卡，然后选择"解除第三方授权"。
系统显示，这张卡目前绑定了苏雅婷的支付宝和微信支付。
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全部解除"。
解绑完成后，我又设置了"永久阻止绑定"功能。
这意味着，即使姑姑知道我的银行卡号和密码，也无法重新绑定到她的支付软件上。
做完这些，我看了一眼时间：上午九点二十分。
今天是周五，姑姑的庆功宴安排在晚上七点。也就是说，她还有不到十个小时就会发现这个"惊喜"。
我并没有立刻告诉她这件事。
我想看看，当她在众亲戚面前无法买单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整个上午，我都有些心神不宁。这可能是我做过的最"恶毒"的事情了。
平时的我性格温和，很少与人发生冲突，更别说主动算计别人。
但这次，我真的被姑姑的行为激怒了。
中午的时候，表姐苏晓雯给我发了微信："表弟，听说今晚的聚餐你不参加？"
苏晓雯是姑姑的女儿，比我大两岁，在一家广告公司工作。她性格比较温和，不像她母亲那样爱慕虚荣。我们平时关系还不错。
我回复："嗯，你妈不希望我去。"
"哎，我妈就是那个脾气。"苏晓雯发了个无奈的表情，"其实她心里还是很感激你的，只是拉不下脸来道歉。"
"算了，都过去了。"我没有多说什么。
"对了，表弟，今晚的饭局估计很贵。我妈选的是江景轩，那个地方我们去过一次，随便吃一顿就要好几万。我有点担心我妈的经济状况。"
我看着这条信息，心中五味杂陈。
表姐是个明白人，她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但她不知道的是，姑姑一直在用我的钱。
"你妈不是说签了大合同吗？第一年保底三百万，还担心什么。"我故意这样回复。
"你也相信这个？"苏晓雯发了个苦笑的表情，"表弟，我妈上个月确实转了一百万给什么传媒公司，说是保证金。但到现在为止，除了一纸合同，什么实际收益都没有。我怀疑她被骗了。"
果然如此。我深吸一口气，打字回复："那你有没有调查过那家公司？"
"我查过，网上关于这家公司的信息很少，而且注册时间很短。我跟我妈说过，但她不听，还说我们都嫉妒她要成功了。"
我明白了。不只是我一个人在劝阻姑姑，连她自己的女儿也看出了问题。
但姑姑已经被冲昏了头脑，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那今晚的聚餐，你们准备怎么办？"我试探性地问。
"还能怎么办？我和我弟准备带点现金，万一我妈付不起账单，我们先垫上。"
苏晓雯的语气很无奈，"表弟，虽然你不来，但你能不能也准备一下？我怕我们兄妹俩的钱不够。"
看着表姐的信息，我忽然有些后悔刚才的决定。
如果姑姑真的付不起账单，最终买单的还是这些孩子们。
我这样做，岂不是连累了表姐表弟？
但转念一想，如果我不这样做，姑姑就会继续用我的钱挥霍，继续活在虚假的成功幻想中。
有时候，只有让人摔一跤，才能让人清醒过来。
"表姐，我理解你的担心。但有些事情，总是要面对现实的。"我回复道。
苏晓雯似乎从我的话中听出了什么："表弟，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给她一个提醒："表姐，今晚的聚餐，可能会有一些意外情况发生。你们最好多准备一些现金。"
"意外情况？什么意思？"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没有明说，但我相信表姐能够理解我的暗示。
下午的时候，我一直在关注手机，等待着姑姑可能的来电。
但直到下班，都没有收到任何消息。看来她还没有发现银行卡被解绑的事情，或者还没有需要用钱的时候。
晚上六点，我下班回到家。母亲正在化妆，准备参加聚餐。
"逸凡，你真的不去吗？"母亲最后确认了一次。
"不去。"我坚定地摇头，"妈，今晚可能会有一些状况，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什么状况？"
我没有明说，只是叮嘱道："如果遇到什么紧急情况，记得给我打电话。"
母亲疑惑地看着我，但没有多问。
她和父亲收拾好东西，出门赶赴聚餐地点。
我一个人坐在家里，心情复杂地等待着今晚的"好戏"上演。
05
根据后来父亲的描述，当天晚上的江景轩确实热闹非凡。
姑姑苏雅婷精心打扮，穿着一身新买的名牌连衣裙，戴着闪闪发光的首饰，整个人看起来光彩照人。
她提前半小时到达餐厅，亲自迎接每一位家人的到来。
"哥哥嫂子，快进来快进来！"姑姑拉着父母的手，满脸笑容，"今天是我人生的转折点，一定要好好庆祝！"
包厢是餐厅最好的豪华包间，可以俯瞰整个黄浦江夜景。
透过落地窗，外滩的万国建筑群灯火辉煌，江面上船只往来穿梭，景色确实壮观。
"雅婷，这个包间得多少钱啊？"三叔有些担心地问道。
"今天不谈钱！"姑姑大手一挥，"我们谈的是未来，是梦想！你们知道吗，我签的可是S级合同，第一年保底三百万！"
陆续到达的亲戚们都被这个数字震撼了。
三百万，对于我们这样的普通家庭来说，确实是一个天文数字。
"雅婷，你可真厉害！"二姑夸赞道，"我们就说嘛，你这么有才华，早晚要成功的。"
姑姑享受着众人的夸赞，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她开始讲述自己的"成功经历"，说什么星耀传媒是如何慧眼识珠，如何要把她打造成顶级网红。
"可惜啊，有些人就是眼光短浅，看不到我的潜力。"姑姑话锋一转，明显是在影射我，"还说什么是骗局，现在打脸了吧？"
父亲苏建国的表情有些尴尬。
他知道姑姑说的是我，但又不好在这种场合为我辩护。
"妈，逸凡表弟为什么没来？"表弟苏志强问道。他今年刚大学毕业，性格比较直率。
"他啊，"姑姑的语气变得有些刻薄，"他不是不看好我吗？我也不想在这么重要的日子看到他那张死板的脸。"
这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不舒服。
大家都知道我这些年来一直在帮助姑姑，现在她却这样说我，实在是太过分了。
"雅婷，逸凡毕竟是你侄子..."父亲试图缓解气氛。
"侄子又怎样？"姑姑打断了父亲的话，"做人要讲良心，他那样泼我冷水，就别怪我不客气。"
这时候，服务员开始上菜了。
姑姑点的都是餐厅最贵的招牌菜：澳洲龙虾、阿拉斯加帝王蟹、野生东星斑、鲍鱼海参汤...每一道菜都价格不菲。
"今天大家随便吃！"姑姑豪气冲天，"我还特意订了一瓶拉菲，咱们要不醉不归！"
看到桌上的奢华菜品，在场的亲戚们都有些不安。
这一桌菜的价格，恐怕够他们一年的生活费了。
"雅婷，这...这会不会太破费了？"三婶小心翼翼地说。
"破费什么？"姑姑挥挥手，"姐妹们，你们不知道，成功人士的聚餐就是要这个档次。以后我赚了钱，这种聚餐每个月都要来一次！"
红酒开瓶了，姑姑亲自为每个人倒酒。
她举起酒杯，声音洪亮地说："今天这一杯，敬我的新开始！也敬在座的每一位家人！"
大家勉强配合着举杯，但气氛始终有些尴尬。
特别是父母，他们一直在想着我，觉得这样的家庭聚会少了我很不完整。
席间，姑姑继续炫耀着她的"成功"。
她说星耀传媒给她配了专业的包装团队，要为她量身定制推广方案。
她还说，公司承诺会让她在一年内粉丝突破五百万，成为真正的头部主播。
"到时候，我就是网红界的一姐了！"姑姑得意洋洋地说，"那些看不起我的人，都会后悔的。"
表姐苏晓雯一直沉默着，偶尔和表弟交换一下眼色。
他们作为姑姑的亲生子女，比任何人都清楚母亲的真实状况。但在这种场合，他们也不好泼冷水。
"妈，你那个合同我能看看吗？"表弟苏志强突然问道。
姑姑的表情微微僵硬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合同在家里，今天出来忘记带了。改天给你们看。"
"那公司什么时候开始给你安排工作？"表姐也问道。
"这个...他们说要先做前期准备，具体时间还没定。"姑姑的回答有些含糊。
敏感的人已经听出了问题，但大家都默契地没有继续追问。这毕竟是庆功宴，不适合问太多扫兴的问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姑姑喝了不少红酒，脸颊红润，话也越来越多。她开始重复那些关于成功的话题，声音也越来越大。
"我就说嘛，金子总会发光的！"姑姑拍着桌子说，"那些质疑我的人，等着看我的笑话吧！"
父亲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放下酒杯，认真地说："雅婷，逸凡这些年帮了你很多，你不能这样说他。"
"帮我？"姑姑冷笑一声，"哥，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现在还需要他帮吗？我自己就能成功！"
这话让父亲的脸色很难看。他知道姑姑一直在用我的钱，现在却在这里否认我的帮助，这简直是忘恩负义。
"妈，你说话注意点。"表姐终于忍不住了，"逸凡表弟这些年确实帮了我们很多。"
"晓雯，你胳膊肘往外拐是吧？"姑姑的语气变得尖锐，"我是你妈还是他是你妈？"
包厢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大家都没想到，一场庆功宴会变成这样的争吵。
就在这时候，服务员敲门进来："各位客人，请问还需要什么服务吗？"
"不需要了。"姑姑摆摆手，"结账吧。"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很快拿来了账单。
看到账单上的数字，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68800元。
06
姑姑接过账单，扫了一眼金额，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六万八千八，吉利数字。"她故作轻松地说，"今天这顿饭吃得值！"
说着，她拿出手机，打开了支付宝。
在众亲戚的注视下，她对准二维码，准备扫码支付。
第一次扫码后，手机屏幕显示："支付失败，银行卡余额不足。"
姑姑愣了一下，以为是网络问题，又试了一遍。
"支付失败，银行卡余额不足。"
同样的提示再次出现。
姑姑的手开始微微颤抖，她强装镇定，切换到微信支付，再次尝试。
"支付失败，银行卡余额不足。"
这一次，在场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异常。包厢里突然安静下来，只能听到远处传来的江水拍岸声。
"怎么回事？"三叔小心翼翼地问道。
"可能是网络问题。"姑姑的声音有些发抖，"我再试试。"
她又尝试了几次，每次都是同样的结果。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刚才因为喝酒而红润的脸颊，现在变得苍白起来。
"雅婷，要不我先垫一下？"父亲见状不对，主动提出帮忙。
"不用！"姑姑几乎是喊出来的，"我自己的庆功宴，当然要我自己买单！"
她继续摆弄着手机，尝试各种支付方式。但无论是支付宝、微信还是银行卡直接支付，都显示余额不足。
这时候，她想起了另一张银行卡。那是她平时很少用的储蓄卡，里面应该还有几千块钱。但是当她试图用这张卡支付时，发现余额只有三百多元，连零头都不够。
服务员在一旁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江景轩是高档餐厅，很少遇到客人付不起账的情况。
"女士，您看..."服务员用礼貌但有些冷淡的语气说道。
"马上，马上就好。"姑姑的声音明显发抖了，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迅速打开银行应用，查看那张绑定的储蓄卡余额。当她看到显示的数字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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