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源：比亚迪集团官网
本报（chinatimes.net.cn）记者胡雅文 北京报道
9月21日晚间，伯克希尔·哈撒韦（下称“伯克希尔”，BRK_A.N）清仓比亚迪（002594.SZ，1211.HK）的消息在资本市场引发关注。尽管股市未现剧烈波动，但舆论场仍聚焦于“股神”巴菲特17年投资比亚迪斩获的38倍回报。
万得数据显示，伯克希尔自2008年以2.3亿美元投资比亚迪后，累计回报率高达3890%。自2022年8月起，伯克希尔逐步减持比亚迪股份，至2025年3月31日已确认清仓。9月22日开盘前，比亚迪集团品牌及公关处总经理李云飞公开回应称：“股票投资有买有卖，这是正常现象。”
截至9月23日，比亚迪A股、港股连续两日下跌。9月22日，《华夏时报》记者就相关问题致函比亚迪，截至发稿未获回复。
部分投资者认为，巴菲特减持虽属利空，但基金经理对此并不敏感，因新能源板块已非当前市场主线。今年，机器人与芯片等科技股表现强劲，但新能源行业的“下半场”竞争才刚刚开始。尽管巴菲特的传奇投资已落幕，比亚迪仍需在激烈的市场中开辟新空间。
17年前押注“萌芽期”比亚迪
9月21日深夜，巴菲特清仓比亚迪的话题登上社交媒体热搜，投资者热议其巨额收益与比亚迪股价走势。
作为全球知名投资家，巴菲特自1970年担任伯克希尔董事长以来，多次创造投资神话。21世纪初，他投资中国石油（601857.SH）和比亚迪，均获得超额回报。彼时，比亚迪虽已登陆港股，但主营业务为消费电池，2005年才通过首款燃油车F3正式进军汽车行业。
2008年9月27日，巴菲特掌舵的伯克希尔旗下中美能源控股公司（现伯克希尔·哈撒韦能源）以每股8港元的价格认购比亚迪2.25亿股股份。当时，华尔街主流投资聚焦科技股与互联网公司，而比亚迪仅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中国电池厂商。
巴菲特的投资决策背后，离不开查理·芒格的合作伙伴李录的推荐。喜马拉雅资本创始人李录在著作中写道：“比亚迪创始人王传福是极其优秀的工程师，他用30万美元贷款创办公司，直至上市未引入其他外部投资人。到2013年，这家企业已拥有17万员工和数万名工程师。”
李录认为，比亚迪的工程师文化使其具备解决重大难题的能力，且投资价格具备安全边际。作为创始人，王传福毕业于中南大学冶金物理化学专业，熟悉材料与电池技术。2008年底，比亚迪推出全球首款插电式混合动力车型F3DM，开启“王朝时代”。
3年逐步清仓，回报率超38倍
巴菲特清仓比亚迪的消息虽引发热议，但市场反应相对平稳。毕竟，伯克希尔已持续减持3年，大资金抛售的恐慌情绪早已消散。
2022年6月末，比亚迪港股股价创历史新高，达333港元/股，较8港元/股的入股价上涨4062.5%。这意味着，伯克希尔的2.25亿美元投资已增值至91亿美元。
2022年8月，伯克希尔开始减持比亚迪股份。至2023年末，已出售约56%的持股。万得数据显示，2022年末伯克希尔持股数量降至1.64亿股；2023年一季度末大幅减至9860.31万股，持股比例低于5%；2023年末进一步减至8761.31万股，持股比例3.01%。
从宣布减持至2023年末，比亚迪港股价格从近300港元/股跌至214.4港元/股。根据港交所规则，持股比例低于5%后无需披露后续减持情况。截至2025年3月31日，伯克希尔对比亚迪的投资已清零。2024年至2025年3月，比亚迪股价整体震荡上行，最低为2024年2月的167.8港元/股，最高为今年3月中旬的426.6港元/股。
万得消息称，伯克希尔发言人证实其比亚迪持仓已全部出售，期间比亚迪股价累计上涨约3890%。
比亚迪股价连跌，市场如何看待？
面对舆论关注，比亚迪并未回避。9月22日开盘前，李云飞在社交平台回应称：“去年6月伯克希尔持股已低于5%。股票投资有买有卖，感谢芒格和巴菲特17年的认可与陪伴！”
9月22日，比亚迪A股收跌1.01%，港股收跌3.35%；9月23日跌势持续，A股下跌2.21%，收报105.6元/股；港股下跌3.1%，收报106.3港元/股（折合97.212元/股），总市值约9600亿元，PE（TTM）为22.9倍，略高于A股汽车行业17.63倍的中位值。某头部券商投顾向《华夏时报》记者表示：“短期来看，巴菲特清仓是利空。”
从财报看，比亚迪仍保持规模增长，但利润增幅收窄。2024年，比亚迪实现营收7771.02亿元，同比增长29.02%；净利润402.54亿元，同比增长34%。2025年上半年，营收为3712.81亿元，同比增长23.3%；净利润155.11亿元，同比增长13.79%，低于去年同期的24.44%。其中，第二季度盈利63.56亿元，同比下降29.87%，环比下降30.58%，出现罕见的净利润环比与同比双降。
券商认为，比亚迪业绩低于预期。国金证券研报指出，比亚迪毛利走低且费用高企，“第二季度多轮降价，但出口销量提升抵消了国内价格战影响，单车均价反而上升。同时，研发费用计提153.7亿元，同比大幅增长。”
彭博商业周刊报道称，法国资产管理公司Financiere de L Echiquier的亚洲股票主管Kevin Net表示：“投资者对比亚迪长期前景乐观，但在反内卷背景下，其‘靠定价压力抢占市场份额’的策略令人担忧，短期内将对营收和利润率造成压力。”
比亚迪正加速拓展海外业务。国金证券分析指出，海外库存周期重启带动比亚迪今年第一季度出口量屡破新高。高盛分析师预计，2025年比亚迪海外销量可能达90万至100万辆，超过年初设定的80万辆目标。
巴菲特以长期价值投资著称，偏好消费、金融等稳定性强、现金流充沛的行业。从财报看，财产与意外保险仍是伯克希尔的核心业务。2024年，伯克希尔保险业务承保盈利90.2亿美元，投资盈利136.7亿美元。
2023年，巴菲特曾公开表示，减持比亚迪是为优化资本配置。近年来，他转向投资日本资产，自2019年起加码三井物产（8031.T）、三菱商事（8058.T）等日本商社。在今年5月的股东大会上，巴菲特称，伯克希尔可能继续持有日本商社股票50年至60年。
无论如何，这笔17年的投资已成为资本市场经典案例。现年94岁的巴菲特即将卸任伯克希尔CEO，而成立31年的比亚迪，在新能源汽车赛道竞争加剧的当下，仍需为更广阔的增长空间而努力。
责任编辑：李未来 主编：张豫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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