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哈佛大学公布的2025财年年报引发广泛关注——其运营亏损达1.13亿美元（约合人民币8.04亿元），创下2011年以来最大年度亏损纪录，也是自2020年因疫情首次出现千万美元亏损后的再次赤字。作为全球捐赠基金规模超500亿美元的顶尖学府，哈佛的财务危机究竟因何而起？
哈佛大学的捐赠基金规模高达569亿美元，较去年同期增长37亿美元，增幅近7%。然而，这笔巨额资金中超过80%受到捐赠者限制，仅能用于特定奖学金、教席、研究项目或建筑维护，仅有20%可用于维持日常运营。以2025财年为例，捐赠基金分配给哈佛的运营预算仅为25亿美元，仅占全年预算的37%。
更雪上加霜的是，巴以冲突引发的“反犹主义倾向”争议导致部分亿万富翁捐赠者公开批评哈佛，甚至暂停捐款。对冲基金经理比尔·阿克曼等校友的撤资行动，进一步加剧了捐赠收入的萎缩。
对冲基金经理比尔·阿克曼宣布暂停向哈佛捐款
2025财年，哈佛大学的联邦赞助收入为6.29亿美元，占总收入比例约9.4%，较上一年下降8%。这一缩水直接源于特朗普政府的强硬政策。今年4月，美国联邦教育部、卫生与公共服务部和总务管理局要求哈佛进行“治理改革与重组”，哈佛以“维护学术独立性”为由拒绝后，特朗普政府随即冻结22亿美元拨款和6000万美元项目合同款项，并威胁暂停审查中的60多亿美元联邦经费。
示威者聚集在哈佛校园，抗议政府冻结资助的行为，高举“保护学术自由”的标语。这场资金争夺战，已从财务层面升级为学术自主权的保卫战。
示威者抗议特朗普政府冻结哈佛资助
5月22日，特朗普政府宣布取消哈佛大学的学生和交流学者项目资质，禁止其招收国际学生。国际学生占哈佛总学生数的近三分之一，这一政策直接冲击学费收入。此外，政府还威胁将哈佛捐赠基金税率提高至8%，并取消其免税地位，若成真，哈佛需补缴至少1.58亿美元房产税。
以哈佛公共卫生学院为例，其4亿美元年收入中，联邦与州政府资助占比高达46%。政府冻结的2亿美元资助，不仅超出该学院1.5亿美元的预算储备金，更迫使学院解雇未公开数量的员工，将博士生新生规模缩减近一半，并搁置多个科研项目。
哈佛大学各学院收入来源，图源《波士顿环球报》
美国高等教育协会主席特德·米切尔警告：“哈佛正站在悬崖边缘！”这一危机不仅源于财务亏损，更在于学术自主性受到威胁。一旦高校失去独立思考与创新的能力，沦为外部力量的附庸，其作为顶尖学府的核心价值将荡然无存。
哈佛的遭遇为美国高等教育敲响警钟。其他高校可能面临相似困境：联邦资助依赖度越高，在政策波动中的抗风险能力越弱。如何平衡财政健康与学术独立，将成为未来高校生存的关键考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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